這時又來了一輛長途車,走近一看車牌號,郭長城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拿好自己的證件,站在路中間又蹦又跳揮手攔車。&ldo;嘖,缺心眼。&rdo;楚恕之嘀咕了一句,然後又看了郭長城的背影一眼,打通了大慶的電話,&ldo;哎,夜貓,沒睡呢吧?沒睡我有件事問你。&rdo;大慶正做夢,夢見自己飄在大海上,正抱著一條大鯨魚啃得歡快,心說這夠灑家吃上一年半載的了,誰知道剛啃了兩口,大鯨魚就突然一打挺,甩了他一臉冰涼冰涼的水。大慶倏地驚醒,一抬頭,看見桑贊正拿著一個放得冰冰涼涼的聽筒貼在了貓臉上,笑容可掬地對它說:&ldo;貓潔扒,電弧。&rdo;桑贊這懷種顯然已經知道&ldo;潔扒&rdo;不是什麼好話了,早就沒了這句口頭禪‐‐所以如今它成了大慶的專屬稱呼,並且被他叫得像&ldo;雞吧&rdo;一樣。&ldo;貓潔扒&rdo;一臉不爽地抬起頭,側耳貼在電話聽筒上,就聽見楚恕之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它沒好氣地說:&ldo;滾,老鬼,你作死?&rdo; 楚恕之才不慣著它那張嘴就噴人的臭毛病:&ldo;吃完就睡,當心你年底噸位再上新層次,到時候別說小母貓,狗都看不上你‐‐不怕三高啊您老?&rdo;桑贊淡定地看著貓潔扒尖銳的爪子在辦公桌上撓出了一排抓痕,抱著書飄走了。&ldo;有本快奏,無本退朝‐‐別他媽廢話了,楚恕之你大半夜的到底有什麼事?&rdo;楚恕之問:&ldo;我是想問問,你見過橙色的功德嗎?&rdo;&ldo;見過啊,&rdo;大慶沒好氣地說,&ldo;我見過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呢,攢齊七個就能召喚神龍給你表演空中打蝴蝶結的雜技了。&rdo;&ldo;沒跟你逗,&rdo;楚恕之壓低了聲音,瞟了一眼窗外停在那的大巴車,&ldo;也不全是橙色的,平時還是白的,只是偶爾跟著了火似的,閃過一點類似火光的那種……&rdo;大慶沉默了片刻:&ldo;你在哪看見的?&rdo;&ldo;郭長城身上。&rdo;&ldo;那不可能。&rdo;大慶斬釘截鐵地說,&ldo;你說得那種我知道,那不是小功德,是大功德,你知道什麼是大功德嗎?&rdo;楚恕之挑挑眉:&ldo;嗯?&rdo;&ldo;我沒親眼見過,但是聽說當時先聖女媧造人之後,就是烈火加身,代表得了天降的大功德,現在的生靈功功過過都是生死簿上寫的,再往高階裡說,充其量就是功德古木上的功德筆留下的,不可能夠那個級別,你坑貓呢,不可能。&rdo;楚恕之愣了愣,這時,郭長城已經從車上下來了,老遠能看見他垂頭喪氣,多半是沒找著。楚恕之壓低了聲音,飛快地對大慶說:&ldo;小郭真是人?&rdo;&ldo;嗯,是人,&rdo;大慶說,&ldo;汪徵那還有身份證登記呢。&rdo;&ldo;我要查出生證明,就是醫院裡那種&lso;x年x月x日出生一男活嬰&rso;的出生證明。&rdo;楚恕之說。大慶:&ldo;啊?臥槽人類也太獵奇了,還有這玩意!&rdo;&ldo;不和你廢話,這忙著呢,先掛了,你記得給我查。&rdo;楚恕之說完,在郭長城上車之前結束通話了電話。 鎮魂燈 …郭長城有點蔫,活像在火車站候車大廳住了一宿的苦逼流浪漢,當他鑽進駕駛艙的時候,楚恕之腦子裡就只有&ldo;一攤&rdo;這麼一個形容詞。&ldo;沒找到?&rdo;楚恕之明知故問。郭長城默默地點點頭。楚恕之沉默了片刻,試探著問:&ldo;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想錯了,他們可能會坐火車,或者在市區逗留一陣子,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rdo;郭長城沉默了一會,熬夜讓他本來就不大靈光的腦子顯得有點木然,然後他用力抹了抹臉,小聲說:&ldo;對不起啊楚哥,要不然……要不然你還是先開車回去吧,等把人找到了,我再自己打車回去。&rdo;&ldo;打車?你在這蹲一宿,是打算凍死在外頭嗎?&rdo;楚恕之想了想,又說,&ldo;你放心,就算答應了鬼話也不要緊,只是一隻沒什麼道行的地縛靈,我還擺得平。&rdo;郭長城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他剛打算推開車門下去,就在他背對楚恕之的那一瞬間,楚恕之一直揣在兜裡的手突然伸出來,&ldo;啪&rdo;一下,把一張符貼在了郭長城的後頸領口。&ldo;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附在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