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頓飯，人家比你大不了幾歲，你跟人多學著點。&rdo;趙雲瀾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就像是被人打了個洞那麼疼，好像一覺醒過來沒怎麼得到休息，反而更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亂夢一直不連貫，卻總是來回圍繞著他刺瞎神龍雙眼、撞倒不周山的那幾件事，來來回回，逡巡不去。趙雲瀾的手在床頭櫃上胡亂摸了幾把，隨後手機被人輕輕地塞進了他手裡，他接起電話的時候，眼睛都還沒睜開，一聽明白對方是誰，立刻下意識地進入了狀態，寒暄了一大堆廢話之後，趙雲瀾又盡他所能，既不顯得很誇張，又艱難地挑出了幾個郭長城同學的優點，不著痕跡地捧了一下領導的臭腳，進而雙方在十分和諧、互拍馬屁的話題氣氛裡，約了頓飯。趙雲瀾掛上電話，又一頭扎進了枕頭裡，哼哼唧唧地說：&ldo;我頭疼。&rdo;沈巍立刻放下手裡正在做的事，走過來抱起他，在他額頭上摸了半天：&ldo;好像有點熱，為什麼會突然發燒？&rdo;趙雲瀾有氣無力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咬牙切齒地說：&ldo;你說呢？去給我拿消炎藥和退燒藥，你這個蒙古大夫。&rdo;沈巍懷著十萬分的愧疚，默默地照做了。趙雲瀾一口把一堆小藥片嚥了下去，然後擼起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讓沈巍給穿上的睡衣的袖子，猛地一撲，把沈巍按在了床上，面部表情十分猙獰地問：&ldo;大爺，小的昨天晚上伺候得你爽了沒？&rdo;沈巍見他晃晃悠悠，忙伸手扶住他的腰，又攏好他蹭開的衣襟：&ldo;別亂掀被子，熱氣都散了，感冒。&rdo;&ldo;這你別管。&rdo;趙雲瀾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一隻手捏住他的領子，陰森森地說，&ldo;既然大爺覺得爽了，是不是也該給點小費？&rdo;沈巍任他壓著，抬眼看著他，這在趙雲瀾看來，簡直是在邀請自己蹂躪他，於是他惡向膽邊生，騎在沈巍身上去扒他的衣服：&ldo;今天不辦了你，明天我就跟你姓……嘶我操！&rdo; 沈巍忙伸手圈在他身後：&ldo;怎麼了？&rdo;&ldo;疼……疼疼疼，腿抽筋了。&rdo;沈巍：&ldo;……&rdo;趙雲瀾大概是本來就有點缺鈣，外加頭天晚上被折騰得有點狠，抽筋也抽得十分徹底‐‐大腿抽完換小腿，末了又轉移到了腳上，沈巍只好在他一陣不爽的咒罵聲裡硬掰直了他的腿，一點一點地把他的腿筋捋順。趙雲瀾開始疼得呲牙咧嘴直啃被角，過了一會也就平靜下來了，沈巍瞥見他睡衣下影影綽綽露出來的一身青紫，又過意不去地坐在一邊，輕輕地按摩起他躺得有些發僵的肌肉，趙雲瀾就不鬧了，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享受，目光側到一邊，落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上，過了一會，忽然說：&ldo;郭長城他二舅是今年年初剛剛空降下來的，我還沒深接觸過，但是聽說那老頭別的本事沒有，出了名的會做人。&rdo;沈巍輕輕地應了一聲。&ldo;他外甥拿著他的一紙調令，在我手下工作了半年多，他卻一次也沒聯絡過我，到現在才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你覺得正常嗎？&rdo;沈巍不知道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潛規則，於是問：&ldo;怎麼？&rdo;&ldo;我懷疑老頭也是才弄明白郭長城被弄到了特別調查處，這裡面……&rdo;趙雲瀾頓了頓，沒再往下說，側頭看了沈巍一眼，飛快地轉移了話題，&ldo;真的是我弄塌了天路不周嗎？&rdo;沈巍愣了一下才說：&ldo;傳說不周山是水神共工撞塌的。&rdo;&ldo;嗯。&rdo;趙雲瀾垂下眼皮‐‐如果鬼族是不周山倒下後方才被放出來的，那究竟是誰弄到了不周山的事，沈巍大概也並不那麼清楚。沈巍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ldo;你在大神木裡，到底……&rdo;&ldo;大神木給我看了五千年前的東西。&rdo;趙雲瀾趴在枕頭上，轉過頭來，&ldo;我看見，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從大石頭上摔進了水裡，我當時就想，一定是我帥得金光閃閃的，一下就閃瞎了你的眼，震驚得你掉水溝裡的……啊！&rdo;沈巍正好掐在他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重了一下。趙雲瀾：&ldo;老、老腰……你要謀殺親夫嗎？&rdo;沈巍給他揉了揉，沉默一會，大概是已經做過了最親密的事，他竟然意外地坦然承認了：&ldo;我確實是第一眼見到你，就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