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用一根細長的針在她心裡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裡面流出痠疼的液體。楚恕之:&ldo;那這個高手擅長什麼?佈陣嗎?有空能不能和我們交流一下?&rdo;大慶翹起尾巴,有些遲疑地問:&ldo;你這回招惹的不是普通人,是怎麼打算的?就算不說,也大概讓我們知道這位道友是哪一派的吧?&rdo;祝紅依然面色凝重地皺著眉‐‐彷彿趙雲瀾不是找了個物件,而是認了個乾爹。終於,趙雲瀾因為好心情而造成的短暫的耐心,在他們的東問西問中徹底破滅了,他不耐煩地一揮手:&ldo;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給我滾!哪來那麼多事?我說要開記者釋出會了嗎?&rdo; 楚恕之興奮地帶著郭長城走了,摩拳擦掌地在心裡決定,要把這次的網布置得好看一點‐‐省得在行家面前露了怯。祝紅卻似乎還想在說什麼,大慶卻已經從椅子上跳下來,在幾步遠以外的地方回頭衝她&ldo;喵&rdo;了一聲,祝紅只好深吸一口氣,垂下眼,藏在紅色大衣寬闊的衣袖下面的手握緊了些,然後一言不發地跟上了大慶。趙雲瀾發現了祝紅隱約的敵意,不過沒往心裡去‐‐依他看來,女人總是比較細心,想得也多,沈巍這麼一個人,忽然就被他帶進了他們的小圈子,連一句解釋也沒有,大概是讓她不安了。於是他善解人意地叫住了祝紅:&ldo;哎,等等。&rdo;祝紅腳步一頓。趙雲瀾說:&ldo;那什麼,尊重他的意思,我不好多說,但是他肯定是沒問題的,你不用擔心,把他當我一樣就行了。&rdo;祝紅聽了,一聲沒吭,往外走去,有心想扇這姓趙的一個大嘴巴。 功德筆 …天終於還是黑了。楚恕之幹完了活,就雙手插兜站在樓頂,獵獵的北風吹得他髮絲亂飛,郭長城總懷疑他下一秒就會被風捲走,楚恕之實在是太瘦了,簡直有點營養不良。郭長城不敢亂動,他腳下是滿地的硃砂。楚恕之把樓頂當成了一張大黃紙,拿硃砂畫了一張大&ldo;符&rdo;,又用烏石將八個方位壓住了,站在那&ldo;大符&rdo;中間的郭長城立刻感覺到周遭的氛圍變了,夜色中吹來的風裡帶了某種特別的氣味,他形容不大好。只是覺得那味道粘膩、潮溼,不臭,但是混雜了泥土和血水的腥味,其中還混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郭長城茫然地抽了抽鼻子:&ldo;楚哥?&rdo;&ldo;那是怨靈的味。&rdo;楚恕之頭也不回,低頭往下看著,茫茫夜色中,他們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沈巍一身淺色的大衣,分外顯眼,正不偏不倚地站在收網人的位置,楚恕之搖了搖頭,&ldo;趙處這次這是招惹了誰?姓沈的……我以前沒聽說過有這一號人物。&rdo;正這當,沈巍似乎抬頭看了一眼,天太黑,楚恕之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下一刻,那人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楚恕之表情一凜:&ldo;來了。&rdo;郭長城:&ldo;啊?&rdo;&ldo;啊什麼啊!&rdo;楚恕之大步走過來,依然是像貼牛皮鮮一樣,把一張黃紙符貼在了郭長城臉上,&ldo;閉上你的嘴!不許出聲。&rdo;那股特別的味道越來越濃重,東北角上林靜把自拍的手機塞回兜裡,面無表情的擰開了手裡的小藥瓶,一股汙濁的黑氣沖天而起,林靜抬起頭,手掐金剛佛印,臉上莊重極了,竟有寶相,然而他並沒有依趙雲瀾所說直接弄死,而是低低地念起超度的經文。這也曾是天生地養,合萬物精華聚合的三魂七魄,或許涉世不久,或許經過了無數輪迴洗練,像趙雲瀾那樣手起刀落暴力執法,林靜有點不忍心。然而低沉的經文是對牛彈了琴,那股怨氣心意難平,哪裡聽得進這樣顛三倒四車軲轆一般的絮叨,反而在空中越長越大,舒展開像一個怪物,沖天吼叫,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驟然陰沉。就在這時,寂靜的夜色突然被三聲槍響撕裂,那一股小小的怨氣驟然四分五裂,不過片刻,就消散在了空氣中。六樓的窗戶被人從裡面推開,林靜看見一點火光忽明忽暗,他幾乎想象得出趙雲瀾皺著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不滿地念叨一句&ldo;唸經都念傻了&rdo;的模樣。世界上從來不是任何東西都能超度,要是那樣,就不會有鎮魂令和特別調查處的存在,你願意送他過三千弱水,人家說不定一步也不願意挪動呢。遠處的風聲裡傳來一聲大吼,林靜雙手合十,默誦了一聲佛號,而後翻身跳到了已經沒有了樹葉的枯木上,一團巨大的黑氣就像炮彈一樣撲向了他方才站著的地方,整整齊齊的地磚當場被打碎,碎石頭砸起三尺來高,裹挾著腥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