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ldo;我是你教父,豈有不認識你父母的道理?&rdo;&ldo;我的意思是,在他們彼此還不認識的時候,你就認識他們了。&rdo;斯科特回憶起夢裡的場景,那間咖啡店,在店裡打工的沃爾夫岡,還有總是坐在咖啡店一角,彼此對望卻不敢接近的男女。&ldo;是你促成了他們的相識。你早有準備,是不是?就像這輛車。你害怕有人會追殺,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逃亡的工具。可你從來沒和我們說過,連提都沒提起。從很久以前開始你就是這樣,是吧?你要製造&lso;鑰匙&rso;,所以你為各自擁有天使或惡魔血統的男女牽線搭橋,就像為動物配種一樣等著他們生下孩子……&rdo;&ldo;夠了!&rdo;教父打斷他。&ldo;我爸爸媽媽真是死於交通事故嗎?&rdo;斯科特幽幽地問。沃爾夫岡扭頭盯著他,灰眼睛裡滿是驚恐:&ldo;這是什麼鬼問題?你懷疑我謀殺你父母?&rdo;&ldo;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rdo;斯科特不敢去看教父,只能佯裝望著窗外飛逝的夜景。他安靜平穩地生活了那麼多年,以為這樣黃金般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但是短短几天,他所相信的一切都土崩瓦解。他想哭。他覺得傷口好疼。&ldo;再沒有別的了。&rdo;沃爾夫岡沉聲道,&ldo;再沒有別的了,我的孩子。&rdo;【注】拉丁文:要有光。 復活者(1)多米尼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就那樣呆呆坐著,盯著眼前那堵灰色牆壁。牆壁乏善可陳、毫無吸引力可言,但他一時之間除了&ldo;盯著牆&rdo;,也想不出有什麼事可做。過了大約五分鐘,他的大腦才像關閉的引擎重新被開啟一樣,緩慢地運作起來。他記起了自己死去的事,在燃燒的火場中倒黴地被砸中了,接著死亡騎士出現在他面前,應許他得到一次復活的機會,而那機會是不久前他因對抗瘟疫騎士而榮幸獲得的。他把復活機會讓給了男友克里斯,自己就那麼下了地獄。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穿著一件繫帶子的綠色病服,面板上連著許多電線貼片,手背上還插著輸液針頭。病床位於一間不太大的房間裡,跟普通病房差不多,只不過沒有窗戶,天花板的一角有換氣口。房間的其他地方同正前方的灰色牆壁一樣乏善可陳,只有床頭櫃上的一瓶鮮花給這個地方增添了些許活氣。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想。我還在地獄裡嗎?難道說阿巴頓把我抓回去了?說到地獄旅行見聞,多米尼克這時有點兒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那處處是烈火與硫磺的世界,那巍峨的城門、衰落的宮殿、莊嚴的巨龍骸骨,究竟是真的,還是他的一場夢?如果那是真的,他最後跳進了連線人間的&ldo;裂縫&rdo;,應當和黑市商人維爾納&iddot;韋爾夫一起出現在某條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而不是沉悶的病房裡。如果那是假的,全是一場夢,那未免也太過真實,太有邏輯……他拔掉身上的貼片和針頭,跳下病床,將病服的衣帶繫緊了些(除了病服他身上啥也沒穿,總覺得下身一陣寒冷)。病房大門緊閉,他試著又推又拉,怎麼也打不開。&ldo;放我出去!&rdo;他狂捶大門。然而大門巋然不動,只有他的手在疼。&ldo;阿巴頓!放我出去你這混賬!卑鄙小人!&rdo;罵完後他又覺得有點兒不對。監禁他的不一定是阿巴頓。如果他真的順利逃出了地獄,應該已經和維爾納會合了,但現在沒有,那麼是否有可能是維爾納監禁了他?他剛想把咒罵的物件換成維爾納,大門便&ldo;呲&rdo;的一聲向兩側滑開。多米尼克瞪圓眼睛。站在門外的不是維爾納,當然也不是阿巴頓,而是一名素未謀面的男子。瞧他的面相還有微白的頭髮與鬍鬚,年紀大概已在四十歲後半了,戴著眼鏡,西裝革履,活像個精英律師。&ldo;看到你生龍活虎,我可真替你高興,蒙塔萊先生。&rdo;&ldo;精英律師&rdo;說。多米尼克警惕地後退。現在他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他人了,誰知道對方是惡魔還是喪盡天良的黑市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