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來,我能清楚地看見他們每個人都帶著&ldo;真他媽活見鬼&rdo;的表情。&ldo;那不是阿什福德警官嗎?&rdo;考卡湊過來,用他的頭把我的頭撞到一邊(人類的骨骼屈辱地輸給了金屬),接著按了下自己的耳朵。他內建行動電話,可以隨時跟人通話。&ldo;你好,阿什福德警官。&rdo;他說,&ldo;是的……我們就在這家酒店……巧合而已……我們馬上就去。&rdo;他又按了下耳朵,結束通話,然後將窗簾扯回原位。&ldo;我們上酒店天台。&rdo;&ldo;幹……幹什麼?&rdo;&ldo;&lso;尋死先生&rso;又要尋死了。&rdo;他就不能消停會兒嗎!我才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洗漱!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沒刷牙就吃了披薩……這事絕對不能讓我媽知道。我這麼想著,又順手扯了塊披薩。在通往天台的消防通道的門口,我們與阿什福德警官重逢。警官靠著樓梯扶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胡茬,對我露齒一笑:&ldo;你們的辦案速度還真快,嗯?&rdo;這時候我真希望自己是考卡,這樣我就不用理會警官話中的譏諷了,因為考卡聽不懂人類語言中的微妙諷喻。&ldo;這是個絕好的機會,阿什福德警官。&rdo;我這位聽不懂諷刺的老兄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對阿什福德警官道,&ldo;本案的當事人就在天台,假如他放棄自殺的念頭,願意合作,我們就能審訊他。&rdo;&ldo;你以為我們沒試過嗎?&rdo;警官咧開嘴,露出因為抽了太多煙而有些發黃的牙齒,&ldo;我敢打賭在他的律師來之前,他一句話也不肯說。而且他也不大可能放棄自殺的念頭。&rdo;考卡挑起眉毛,似乎在表達&ldo;你真的想打賭嗎?&rdo;,我及時地拍了拍他的手肘,讓他不要在警官面前說出這種近乎挑釁的話語。&ldo;我去勸勸他。&rdo;我說,&ldo;你們有喇叭嗎?&rdo;阿什福德警官板著臉:&ldo;沒有。你得靠自己的嗓子吼。&rdo;考卡說:&ldo;我可以幫你擴音。&rdo;我將我的搭檔推向警官:&ldo;不,你還是在這兒計算一下他放棄自殺的機率吧。&rdo;&ldo;好吧,反正就算你勸說失敗,下面還有消防氣墊呢。就算消防氣墊沒接住他,明天他也會照常出現呢。&rdo;‐‐這傢伙是在諷刺我吧!絕對是在諷刺我吧?!我開啟天台大門,一股冷風隨即灌了進來。高樓大廈的頂層總是吹著不正常的狂亂妖風。跳樓真的不是自殺的最好選擇,因為假如你不是真的想自殺,也有可能被大風吹下去,弄假成真。天台邊緣有一圈圍欄,尋死先生就站在圍欄外面,雙手抓著欄杆。只要他一放手,就會自然而然地摔下去。這時候我只能期盼消防氣墊質量過硬了。&ldo;嗨!&rdo;我儘量用和藹親切的口氣說,以免刺激到他,&ldo;我們談談好嗎?&rdo;尋死先生頭也不回:&ldo;滾!&rdo;&ldo;我是&lso;超能力犯罪調查局&rso;的特工,我叫戴蒙德。我是來幫助你的!&rdo;天台的大風把我的聲音颳走不少,我不得不大聲吼叫,&ldo;你叫什麼名字?&rdo;&ldo;滾!!!&rdo;嗯,我想他的意思肯定是叫我快滾,而不是他的名字叫作&ldo;滾&rdo;。其實我不太擅長勸服他人,大部分經由我勸說調解的人最後都會暴跳如雷地把怒氣撒到我頭上‐‐似乎是因為我說得太多。但是這時候我必須得賭一賭。就算賭輸了,尋死先生一命嗚呼……像考卡說的一樣,反正我們還有明天呢。&ldo;好吧,假設我現在滾了,那你又能怎麼樣呢?&rdo;希望這傢伙的腦筋還清楚,能明白我的邏輯。&ldo;你跳了下去,運氣好沒摔死,運氣不好成了一攤肉醬,那又怎麼樣呢?到了明天,一切又恢復原狀。就跟灰姑娘似的,砰,一過12點,南瓜馬車和漂亮禮服都消失了。你想一輩子都那樣嗎?&rdo;尋死先生扭過頭,戰戰兢兢地看著我。他真是個俊秀的年輕人,為了他那漂亮臉蛋我也不願意他摔死。如果不是他此刻的表情太過絕望,他肯定能去當演員或者模特什麼的。&ldo;你知道?&rdo;他的聲音帶著哭腔。&ldo;我說了,我是&lso;超能力犯罪調查局&rso;的特工!&rdo;我喊道,&ldo;我有超能力!也許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