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有。&rdo;肖雪塵說。谷小飛眯起眼睛。&ldo;有點。&rdo;肖雪塵在他眼神的壓力下不情不願地承認。谷小飛急得團團轉的樣子意外的可愛， 他能什麼都不幹就這麼看上一整天。&ldo;哼！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們整個門派都這個德行。&rdo;谷小飛嘟嘟囔囔。兩人繞了一大圈，終於來到瀑布下方。肖雪塵懷念地眺望瀑布，說：&ldo;本門弟子常在瀑布下練功，可惜現在看不到。&rdo;&ldo;難怪你們都會游泳。&rdo;&ldo;你若是想學， 我可以教你。&rdo;谷小飛瞬間心動，但溺水的恐懼很快佔了上風。&ldo;……下次再說吧。&rdo;瀑布下的水潭裡點綴著星羅棋佈的小石頭，不像自然形成的，谷小飛推測是為了讓弟子們練功而故意放進去的。踏著它們的確可以渡河。但正如肖雪塵所說，從瀑布下面經過肯定會從頭溼到腳。凌虛派弟子平時就在這麼嚴酷的環境裡練功嗎？谷小飛有點同情他們了。他深吸一口氣，足尖輕點，使出跳躍運動，一鼓作氣躍起，在水潭中間的一塊石頭上重重一踏，再次借力跳躍，最後安然無恙地落在對岸。他溼透了，浸滿水的衣服貼在面板上，讓渾身不對勁。他脫下t恤，徒手擰乾，然後將皺巴巴的t恤穿回去。他沒膽子脫掉褲子，雖然身在深山之中除了肖雪塵之外誰都看不見，但他還是沒那個狗膽。肖雪塵也渡過了水潭，落在他背後。谷小飛說：&ldo;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這樣我們來的時候就能帶上衣服了。&rdo;他轉過身，差點因眼前的景象而飈出一股鼻血。肖雪塵將溼漉漉的黑髮撥到腦後，扯下自己那件標誌性的白色風衣，將它鋪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然後脫掉裡面的t恤，學谷小飛的樣子把它擰乾。他裸露著上半身，流暢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不斷繃緊又舒展，以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節奏震撼著谷小飛的小心臟。&ldo;為什麼盯著我看？&rdo;肖雪塵問。&ldo;你身材好。&rdo;谷小飛忍著鼻腔中噴薄欲出的熱流。肖雪塵拾起風衣，將所有衣物搭在臂上，向著山下揚了揚下巴：&ldo;走吧。&rdo;谷小飛神魂顛倒地跟上他，滿腦子都是肖雪塵充滿活力的身體。他懷疑肖雪塵是不是開始噴古龍水了，否則怎麼散發著這麼好聞的味道呢？肖雪塵後背偏左的位置橫著一條猙獰的傷疤。他胸前對應的位置有另外一塊傷疤。他曾說過，這是圍攻魔教時遭人暗算所受的傷。他似乎很忌諱這個，雖然他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提到這傷疤的來歷時他的神情總是顯得很悲傷，所以谷小飛從來不敢深究他受傷的前因後果。一定很疼吧。谷小飛想。即使現在沒感覺，當時也一定疼得撕心裂肺。他為什麼不早點遇到肖雪塵呢？那樣在肖雪塵最痛苦、低落的時候，他就能陪著他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觸了一下肖雪塵背後的傷疤。肖雪塵像被電擊了似的，猛地跳了一下，警覺地回身，下意識地摸向背後不存在的劍柄。接著他想起來他身在凌虛山‐‐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身後的人是谷小飛‐‐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沒什麼好緊張的。谷小飛雙手高舉過頭頂，做出投降姿勢：&ldo;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手賤，你別生氣……&rdo;&ldo;是我反應過度了。條件反射。&rdo;&ldo;你當時一定傷得很重。&rdo;&ldo;……我不想提這個。&rdo;肖雪塵說。&ldo;你剛才吃飽了嗎我總覺得小零食吃不飽呢！&rdo;谷小飛努力活躍氣氛。他一邊唸叨自己想吃什麼，一邊抄到肖雪塵前方，換成他在前邊領路，這樣他就看不見肖雪塵了‐‐不會因為對方的好身材而心猿意馬，也不用面對肖雪塵僵硬的表情。&ldo;那條不是回去的路。&rdo;肖雪塵說。谷小飛吐了吐舌頭，灰溜溜地跑回來了。&ldo;你帶路吧。&rdo;肖雪塵默默穿上他溼漉漉皺巴巴的衣服。途中谷小飛一直用如履薄冰的、充滿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反而讓他感到陣陣歉意。谷小飛對自己的過去毫無隱瞞，不管他問什麼，谷小飛都如實以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那麼他隱藏自己的過去，對谷小飛而言公平嗎？他凝視飛流直下的瀑布，記憶彷彿湧泉般浮現在心頭。哪怕他努力遺忘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也依舊無法不讓自己觸景生情。&ldo;我應該告訴你的。&rdo;他在一塊能看到瀑布的石頭上坐下，&ldo;早就應該告訴你的。&rdo;&ldo;呃，你不想說的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