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銘易咬牙切齒。死狐狸精,哪壺不開提哪壺!&ldo;是我甩了他!&rdo;&ldo;哦,好了不起厚。&rdo;裴子莘一臉不相信。&ldo;不信就算了!&rdo;喬銘易暴跳如雷,&ldo;我馬上就回去!本來是來喝喜酒的,結果遇上你,真晦氣!&rdo;&ldo;這麼兇幹嘛~我也被喬元禮甩了,你也被喬元禮甩了,咱倆是難兄難弟,男人何必為難男人呢!&rdo;&ldo;誰跟你難兄難弟!嘔!噁心!離我遠點!&rdo;&ldo;當初喬元禮為了你一腳把我給踹了,原則上來說是你橫刀奪愛搶了我男人,我都沒說你什麼,你還衝我發火!&rdo;&ldo;哈?你和我爸難道不是嫖客和鴨子的關係?談感情多傷錢啊!&rdo;喬銘易冷嘲熱諷完,擠進人群裝作觀賞脫衣舞女郎。這麼多年過去,再看見裴子莘,還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明知道他們已經沒關係了,為了那點陳年舊事鬧翻臉實在孩子氣,可是……等女郎跳完舞,收了小費施施然離去,喬銘易便向何和告辭,說自己時差沒倒過來,想回去補個覺,明天好精神抖擻參加婚禮。回去的路上,喬銘易在路邊小店買了根傳說中的法棍。怎麼看都不想能啃動的模樣,拿來當兇器倒是不錯。到了酒店,疲倦地尋到自己房門口,一開啟門,發現門廊的燈亮著,屋子深處卻黑漆漆的。一個男人站在窗前,俯視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霓虹燈勾勒出他高大的剪影。喬銘易以為是同住的那位同學來了,便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道:&ldo;你怎麼現在才到?飛機晚點了嗎?可惜你沒趕上何和的單身party,有脫衣舞女郎哦。&rdo;窗前的人動了動,微微側過頭。喬銘易看不起他的臉,卻本能地感到他在笑。&ldo;好久不見,銘易。&rdo;啪。喬銘易手裡的法棍掉到地上。&ldo;爸……&rdo;他一噎,急忙改口,&ldo;喬元禮……?&rdo;喬元禮轉過身,向他走過來。到了門廊燈光的範圍內,喬銘易總算看清了他的面容。依舊是深邃而英俊的相貌,淺色的眼睛熠熠生輝,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鬢邊的白髮卻多了。&ldo;想我麼?&rdo;喬元禮揚起嘴角,抬起手臂準備擁抱他。喬銘易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法棍便朝喬元禮頭上砸過去。&ldo;你怎麼都不躲啊?!&rdo;喬銘易找酒店服務員要來冰塊,給喬元禮冰敷。明明是身手敏捷的黑幫魁首,卻被區區一根法棍揍翻在地,喬銘易都不知道是該懷疑喬元禮浪得虛名,還是該讚歎法蘭西人民心靈手巧做出這等兇器。&ldo;沒想到你會出手……你知道的,我對你從來是一點兒戒心也沒有。&rdo;喬元禮靠坐在床頭,捂著額頭苦笑。喬銘易扁了扁嘴,手上不禁溫柔了一些。他幻想過很多次,假如喬元禮真的不顧一切來找他了,他該如何表現?一定要很風輕雲淡,彷彿這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這樣喬元禮才會追悔莫及,否則就太便宜他了。可當喬元禮真的出現,他卻慌了,一時間五味雜陳、百感交集,最後恨意佔了上風,身體行動比大腦運轉更快,一法棍就砸了下去。等對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反倒心軟了。那可是喬元禮,是親手將他撫養長大的養父,是他心心念念暗戀了那麼久的情人。也是欺瞞他二十年的騙子。當真是恨也不捨,愛也不甘。&ldo;怎麼不說話了?&rdo;喬元禮抬起手,鄭重而溫柔地捧住他的臉頰,&ldo;前段時間你被綁架,我好擔心,恨不得立刻去找你,卻又怕你不願意見我。&rdo;那次綁架喬銘易純屬無辜躺槍,多虧了自己&ldo;喬家大少&rdo;的身份,他和夏斌才能全身而退。也多虧了喬元禮從中斡旋,夏斌一家才能從債臺高築的困境中解脫。夏斌對挽救他於水火之中的喬銘易千恩萬謝,還特意點名謝謝喬銘易的父親,若非對方是道上人物,差點就送錦旗過去了。喬銘易想過要不要給喬元禮打個電話,不提他們之間的糾葛,僅僅感謝他對夏斌的幫助。可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向喬元禮開口。害怕自己一聽見對方的聲音就會難過到哭出來。現在喬元禮卻不期而至。他簡直手足無措,有許許多多話想說,可事到臨頭腦子裡卻一片空白。道謝也好,怒罵也罷,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摸摸喬元禮腦袋上捱了一法棍的地方,輕輕替他揉一揉。喬元禮舒服得眯起眼睛,揶揄道:&ldo;你是不是專門練過啊?幸好我腦袋夠硬,否則你這就是謀殺親父加謀殺親夫。&rdo;剛剛才湧起些許柔情,又被他一句話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