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iddot;薩孔到底幹了什麼才會惹上殺身之禍。&rdo;&ldo;薩孔一家除了你身旁這位小少爺之外都死絕了,財產遭到抄沒,時過境遷,就算有線索,恐怕也早已被毀,你們什麼都查不出來。&rdo;&ldo;但您肯定有辦法,對嗎?&rdo;曼蕾夫人莞爾一笑,貼上恩佐胸膛,在他耳邊低語:&ldo;碼頭區西南,港務員辦公所旁邊有一座倉庫,據說薩孔家族被查抄的家當都封存在那兒。那是你們唯一的機會。&rdo;恩佐向朱利亞諾使了個眼色。學徒點點頭,暗暗記下地址。他父親的財產,他們家所擁有的全部物品就封在那個地方。 &ldo;這個訊息不是免費的吧,我猜?&rdo;&ldo;當然不是。你知道我要什麼。&rdo;曼蕾夫人牽起恩佐的手。朱利亞諾的心臟頓時提了起來。他倆就像上次一樣!恩佐向曼蕾夫人求助,而她要求恩佐用身體回報!他無法容忍這種事!即使恩佐全是為了他,他也不能接受!他剛要替恩佐回絕,緘默者卻溫柔地推開曼蕾夫人:&ldo;非常抱歉,尊貴的夫人,我已經不是那種可以自由支配自己身體的人了。&rdo;曼蕾夫人驚奇地看著他,又偏過頭看了看朱利亞諾。&ldo;原來你們……原來你喜好這一口?難怪我手下那麼多俊男美女,各有千秋,卻從沒有誰打動過你的心。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呢。&rdo;&ldo;我當然有心,但它只獻給那唯一一個人。&rdo;&ldo;嘖嘖,真遺憾,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整片森林。你真傻。&rdo;&ldo;這棵樹屬於我,但美麗的森林只屬於遼闊的大自然,不是我這種凡俗之輩可以妄自擷取的。所以我要樹就夠了。&rdo;&ldo;你有了樹,可我呢?我應得的報酬呢?&rdo;&ldo;不論您需要什麼,只要不違揹我的原則,您儘管拿去。&rdo;曼蕾夫人轉過身,右手拽著左手的蕾絲手套,柳眉緊蹙,陷入沉思。恩佐和朱利亞諾誰也不敢打擾她,只能靜靜等待。過了好一陣,夫人轉向他們,朱利亞諾倒抽一口冷氣,因為她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柄寒光凜凜的匕首。‐‐這女人!難道因為被拒絕,就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嗎!她向恩佐邁了一步。朱利亞諾不假思索地擋在他身前。可緘默者推開他,也向曼蕾夫人邁出一步。不再年輕的前緘默者凝視著她的後輩,調轉匕首的方向,捏著刀刃,將刀柄朝向對方。&ldo;你們幹掉博尼韋爾那條背信棄義的狗的時候,記得用這把刀,然後替我捎一句話給他,就說‐‐&rdo;她頓了頓,臉上浮現殘酷的笑意。&ldo;‐‐&lso;西薩列向你問好&rso;。&rdo;恩佐接過匕首,手指一彎,便將匕首收入袖中。&ldo;成交。&rdo;這局勢變化之快,使朱利亞諾應接不暇。&ldo;您怎麼知道我們要殺博尼……&rdo;他趕緊住口,生怕洩露什麼重要資訊。&ldo;我若是連這都猜不透,那豈不是白活了這麼些年?&rdo;曼蕾夫人優雅地向他們伸出左手,表示談話已了,他們可以吻手告退了。恩佐握住她的手,親了親蕾絲手套。然後換成朱利亞諾。年輕學徒小心翼翼地捏住曼蕾夫人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他感覺到對方的手有點不對勁,拇指處硬邦邦的,根本沒有活人血肉應有的彈性。&ldo;啊……你覺察到了。&rdo;曼蕾夫人抽回手,唇角扭曲,竟是笑了。&ldo;您的手……?&rdo;她撫摸自己的左手,似在回味往昔回憶中某種不可與他人言說的玄妙滋味,接著除下手套。朱利亞諾第一次看到她的手。她的左手缺了拇指,指根處疤痕平滑,應是被利器瞬間削斷的。她手套的拇指處塞了許多填充物,所以乍看之下與常人並無兩樣,但仔細觀察就可發現她的拇指無法彎曲,也不能自如活動。 &ldo;每一個緘默者退出行當的時候都要削去自己慣用手的拇指,表示以後再不持劍,遠離世上的紛爭。可是……誰又能真正退出呢?&rdo;她的目光別有深意地在恩佐和朱利亞諾之間移動。&ldo;終有一日,你們也會如此,或者削去拇指,或者死於刀下,沒有第三種選擇。&rdo;恩佐對她垂下頭:&ldo;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教誨。我們不打擾您了。&rdo;他牽起朱利亞諾的手,拽著他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