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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不知何時起了濃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船隻彷如在雲層中行駛。亞當解下腰間的福音劍,對埃德加說:&ldo;現在只剩我們三個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rdo;埃德加面上波瀾不驚。&ldo;你要說什麼?&rdo;&ldo;我已經找齊了靈魂方程式,它全部的內容都記在我腦子裡。&rdo;亞當用手指點著自己的額角,&ldo;方程式裡有一個部分,講的是如何將靈魂綁縛在軀體裡。也就是說,假如有一具空白的身體,還有一個仍徘徊在世上的亡靈,方程式能夠將亡靈綁縛在那具身體裡,如此,亡者便可復生。&rdo;埃德加微微睜大眼睛。&ldo;亡者……復生?&rdo;&ldo;你在海上漂泊了那麼多年,難道沒想過把他帶回世上嗎?&rdo;亞當問,&ldo;用賢者之石創造一具軀體不是什麼難事,方程式裡綁縛靈魂的部分我會全部寫給你。你可以讓詹姆斯船長死而復生。&rdo;埃德加神情複雜地望著海上茫茫的霧氣,沒有作答。&ldo;現在科技進步了,不用殺人便可淬鍊賢者之石,&rdo;亞當繼續道,&ldo;堂娜那裡有一部製造賢者之石的機器,我想,她會很樂意借您一用的。&rdo;堂娜&iddot;伊莎貝拉揚起眉毛,不置可否。&ldo;只不過淬鍊的速度很慢,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積累足夠製造一具人類軀體的量。不過你大概不介意多等一段時間。倘若你真的等不及,&rdo;亞當雙手捧著福音劍,&ldo;可以用這個。&rdo;埃德加接過福音劍,將劍鋒拔出一截。三百年過去,它依舊銳利無匹。他還劍入鞘,說:&ldo;你這是建議我去殺人?&rdo;&ldo;我可沒這麼說。&rdo;亞當聳聳肩,&ldo;要是你考慮好了,就來找我,我隨時可以把方程式寫給你。我在喬治的房間。&rdo;說完,他離開甲板,下了船艙。 甲板上只剩下了埃德加和堂娜&iddot;伊莎貝拉。血族長老走到船舷邊,扶著欄杆。&ldo;你的意思呢?&rdo;她問,&ldo;我不介意把機器借你用。當然囉,要收租金,不過你財大氣粗,肯定不在乎那點小錢的。&rdo;埃德加來到他身邊,一手握著福音劍,一手摩挲著劍鞘。&ldo;亡者復生?&rdo;他喃喃道,&ldo;真的可以……把他帶回世間?&rdo;&ldo;我覺得很可行啊!&rdo;堂娜說,&ldo;連人造人都有了,為什麼不能讓死者復活?我看你這些年過得也挺苦的,把他帶回來不好嗎?你再也不用天天在海上跑來跑去,等著奇蹟出現才能跟他見面了。&rdo;埃德加皺了皺眉。海風徐徐而來,拂亂他的銀髮。&ldo;他屬於大海。&rdo;他說,&ldo;就算他死了,也一定是去了亡靈的大海上,繼續他的掠奪。如果把他綁在陸地上,他不會高興的。&rdo;他頓了頓,繼續道,&ldo;而且他復活之後,肯定會要求把他的船員也一併復活,還有他的貓……我瞭解他的性格,他一定會這麼要求的。&rdo;說著,埃德加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片段。&ldo;我在海上漂泊了許多年,追尋他的幻影……明知那是幻影,可我還是放不下。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這樣很蠢。如果他能說話,也許他會勸我回陸地上去。只要我不想著自殺什麼的就行了。但是那樣的生活有什麼意義呢?不,我不是說那對世界毫無意義。我參加過兩次世界大戰,從戰火中挽救了許多人的生命,我覺得那對於他們、對於世界來說很有意義,但是對於我‐‐對於埃德加來說,那有什麼意義呢?&rdo;他望向堂娜&iddot;伊莎貝拉,&ldo;我的確可以把他帶回來,就算他再一次死了,我也能這麼做。我可以不停地、無限地、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帶回來。但是那樣真的好嗎?世上沒有不死的人,就算是血族,也只聽說過有古老長壽的,從來沒聽說過有永生不朽的。&rdo;&ldo;你曾克服過死亡。&rdo;堂娜說,&ldo;你的血族之父給了你第二次生命。你在第二次生命裡做了許許多多事‐‐很好的事。我想,死而復生並不那麼糟糕。&rdo;&ldo;世界上的人形形□□,有貧窮也有富裕,但只有一樣東西所有人都平等地擁有,那就是死亡。宇宙會衰老,恆星會熄滅,世界會滅亡,人會死去。是的,我可以把他帶回來,我想再次擁抱他,跟他在一起‐‐但不是以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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