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臉上均是露出好奇的神情。&ldo;他說我……長得像他死去的弟弟&rdo;小雷想了想,緩緩說道,他的嗓音帶著少年未完全變聲的磁性,偶有水滴從松針落下,滴在他的毛帽上,又一路沿著不吸水的雪鷹毛滾落,最終滾到腳旁,浸入溼潤的木板斑紋裡。&ldo;出任務的時候,偶爾我會和他聊天&rdo;&ldo;我知道,你有段時間經常和他一起&rdo;修此時也說不清楚自己複雜的心情。然而他難以遏制自己的好奇心,仍在眾人面前追問道&ldo;他說了什麼?&rdo;�&ldo;說他出身於北方國度……那裡是西路非的信仰之地&rdo;小雷小聲道。&ldo;沒有愛,沒有溫暖,一切就如她的信仰般冰冷&rdo;坐於他們對面的那名蒙面刺客忽然道&ldo;我和他是同鄉&rdo;&ldo;是的&rdo;小雷答道&ldo;混沌包容一切,也吸納一切,沒有生的喜悅與死的恐慌,他們的母親死去,傑爾浦埋葬了她,帶著他的親弟弟‐‐據說和我很像的那個孩子,離開了灰海之城,跨越雪地,前來尋找溫暖的世界&rdo;�&ldo;他們很窮,非常窮……&rdo;他的聲音似是帶著某種不容抗拒的夢境意味,如同時降臨的夜幕般籠了上來,所有人的眼皮變得沉重。&ldo;狼追趕他們,風雪驅逐他們,最後傑爾浦揹著他十五歲的弟弟,迷了路……&rdo;�&ldo;後來呢?&rdo;格魯意外地插嘴道。&ldo;你失眠了,這不太好&rdo;小雷輕聲說。&ldo;夜之安魂曲真是不錯的魔法&rdo;格魯微笑著說&ldo;差點連我都睡著了&rdo;&ldo;當然尤其有些事在你不想說的時候&rdo;小雷笑著小聲說道,一手溫柔地為修梳理著他藍色的短髮。&ldo;嗯,從這點上來說,迪朗斯確實只能當你的學生&rdo;格魯點了點頭,笑道。&ldo;我們也睡一會吧,午夜前是到不了西領城了&rdo;小雷把修的半個身體摟在懷裡。眯著眼,打起了瞌睡。&ldo;其實我很想知道後來怎麼樣了&rdo;格魯喃喃說。��&ldo;後來,他叫我別放他下來&rdo;傑爾浦說,坐在他對面的是幾名身穿聖焰軍服的高階將領,他們沉默不語,各自看著面前的葡萄酒杯,杯中盪漾著琥珀色的酒液。&ldo;希莫將軍,你沒有去過北方國度,你不知道那些人的生活,他們表情麻木,沒有追求與理想,就像是……&rdo;&ldo;我知道&rdo;那名被喚作希莫的年輕將領答道&ldo;這是不同的信仰造成的&rdo;傑爾浦笑了笑&ldo;當時我只有18歲,就像修那麼大,你期望我能理解什麼?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母親去世了,人情冷漠,我們得離開那裡。&rdo;&ldo;所以我作了這個錯誤的決定&rdo;��&ldo;我沒有把他放下來&rdo;傑爾浦望著馬車窗簾外密林中,一閃而逝的狼影出神&ldo;真的沒有,他在我背上,不知不覺就凍死了,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悄然的,沒有半點徵兆的死去,他沒有哭,也沒有叫,沒有交代什麼&rdo;&ldo;不像我們的袍澤在戰場上臨死前掙扎著說的,&lso;我不想死&rso;,或是&lso;哥,帶著我的份一起活下去&rso;&rdo;�&ldo;我甚至來不及在他臨時前好好跟他說幾句話……記住他的聲音。直到現在,我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頭髮和眼睛都是黑的,而且雙眼黑得發亮,像只剛斷奶的小黑貓……&rdo;�&ldo;你們&rdo;希莫小心翼翼地打斷了傑爾浦的回憶,片刻前他眼中的兩個人影似乎逐漸地疊在了一起,魔劍士彷彿陷入了夢境中不能自拔。&ldo;我們&rdo;他說&ldo;我們本來在一起,他的脾氣很糟,喜歡搗亂,又容易激動……不知道是繼承了我母親的性格,還是我從未謀面的父親的習性,這在西路非的信仰體系中,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現象……&rdo;�&ldo;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經常惡作劇,我想沒了母親,他一定會被抓去綁在火柱上燒死,就像燒死那些‐‐品行不端莊的成年人那樣&rdo;&ldo;聖焰更適合他,然而他沒等走出雪原,就死了&rdo;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