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止血?&rdo;訶黎勒擰起雙眉,反問道:&ldo;有誰知道這件事?&rdo;辰砂意識到他話中危險的語氣,道:&ldo;你,我……師父。&rdo;辰砂從他手裡輕輕地取過銀刀,幫他繼續未完成的工作。訶黎勒坐在浴缸邊緣上,任由辰砂為他颳著鬍子。&ldo;今天要去上學嗎?&rdo;&ldo;對,這件事情,不許與任何人說。&rdo;訶黎勒思考良久,又道:&ldo;你是我的人,應該不會被人欺負……&rdo;他本想提醒辰砂,只要你不闖禍惹事,便不會有人來惹你云云,但看辰砂這模樣,八成也不會去惹事。不多時,將軍的臉已刮乾淨,他伸手攬上辰砂的脖頸,示意他俯身,閉上雙眼,想和他接個告別的吻。將軍的雙眼閉上又睜開,因為感覺到脖頸處微涼,那把銀刀抵在了他的大動脈上。 白楊學院的新生訶黎勒赤 條條地坐在浴缸邊緣,深沉的雙眼中,目光復雜無比,像是蘊含著某種難言的悲痛。他露出一抹獵豹般殘忍的微笑,問道:&ldo;你想威脅我?&rdo;辰砂靜靜看著他,半晌後道:&ldo;你不能總是那樣對我。&rdo;&ldo;你對我很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請你不要那樣,我……不太能接受。&rdo;辰砂竭力定下心神,斷續道:&ldo;我可以用別的方式來答謝你,我知道,誰對我好……我不是白痴。&rdo;訶黎勒以舒緩,沉重的聲調道:&ldo;用別的方式來答謝我……比如說,讓我先穿上衣服?否則一國將軍,赤身裸體死在浴室裡……&rdo;辰砂撤了刀,訶黎勒穿上背心,內褲,又坐回浴缸旁,辰砂再次把刀架上,與訶黎勒對視。(很明顯,辰砂就是個白痴)訶黎勒側過頭,挑釁般地現出他硬氣臉龐的另一側,緩緩道:&ldo;你知道我脖子上這道疤痕,是怎麼來的麼?&rdo;辰砂持刀之手不易察覺地微微發抖,訶黎勒又道:&ldo;曾經也有一個人像你這樣,為我刮鬍須,結果以刀劃開了這裡。&rdo;辰砂深深吸了口氣,道:&ldo;後來呢?&rdo;訶黎勒道;&ldo;被我親手割斷了氣管,只需要……&rdo;他伸出手指,彈中辰砂肘部的麻筋。銀刀掉了下來,訶黎勒反手抄住,伸臂將辰砂一拖,拖到懷中,銀刀冰冷的刀背貼著辰砂的喉管處。他溫暖的氣息在辰砂的臉上撩撥,低沉,性 感的聲音在辰砂耳畔緩緩道:&ldo;你會有愛上我的時候,到了那時,你會後悔今天說過的話。&rdo;訶黎勒鬆手撤刀,辰砂瞳孔倏然收縮,急促喘息,訶黎勒放開了他,淡淡道:&ldo;走吧,要遲到了。&rdo;訶黎勒護著辰砂,讓他毛手毛腳地爬上馬車的那一刻,心想:或許自己真該找個女人結婚。若辰砂是他的兒子,兒子定不會把刀架在父親的脖頸上。然而娶一個合適的女人相愛並傳宗接代,在現在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是一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世界,自植物們在寒冬中開始枯萎的那一年起,大陸上誕生的新生兒中,便形成了男性多,女性極少的情況。沒有人說得清楚,人類究竟是缺乏了什麼營養素,導致這些年一路積累下來,男女比例達到了驚人的1:20,即每二十個嬰兒問世,才有一個女性。女人十分稀罕,也十分高貴‐‐至少在她們出嫁之前確實如此,因為要討得美女的歡心,完成傳宗接代的使命,不賣力點是不行的。況且男人們要面對的挑戰往往並非來自於心儀的物件,而是更多的,與自己處於同個境地,抱著同一個夢想的追求者們,競爭過程便如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異常慘烈。然而對於畢方國來說,兩位軍方的最高統帥卻在擇偶觀念上出奇的一致,訶黎勒與戟天俱認為,與其娶個趾高氣揚的太太回家,倒不如不娶。反正也伺候不好,這年頭的孃家人都如狼似虎,一旦衝動失手打了老婆,可不是鬧著玩的。所幸畢方國仍是帝王執政,男人的地位方得到了保全,不至於淪為女人們的工具。訶黎勒眼望馬車外的大雪,又想起數日前與自己大吵一架的丹若公主。興許再過幾年,畢方國亦要不可避免地,奉丹若女王為至高統治者,到了那時,自己的日子定好過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