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作為侍人自然沒有資格上席,與其它王公大臣的侍僕一起在皇宮外等候。寧王府的管家也帶了僕人前來迎接,張平認出他們,但他們沒注意到人群裡的張平,張平也懶得上前相認,和身邊某個大臣的家奴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等到半夜,其它人、就連惠王的座駕也已離去,才見到皇甫桀一人姍姍來遲。張平迎上前去。管家言洪快步越過他,激動萬分地叫了一聲:「王爺!」皇甫桀過目不忘,雖然六年未見,但掃了一眼就知此人是誰。只不過眼前的人比六年前臉上多添了些諂媚和恭敬、沒了當初那想掩也掩不住的輕視和輕慢。走過管家身邊,皇甫桀對張平笑了笑。「等久了吧。太子拉我說了一些話。」「還好,我也找人聊天聊到現在。就是肚子有點餓。」「呵呵,我想言管家應該備了酒席,回去讓他整上來我們好好喝兩杯。」「好。」管家一時竟沒認出張平是誰,主要是寧王的態度讓他驚訝,他們王爺怎麼會對一個太監如此和顏悅色?後來才想起王爺身邊一直有個侍候的侍人,似乎叫張平?那太監不是有點傻嗎?怎麼現在看來如此正常?言洪抱著一肚子疑惑,連忙讓僕人打燈把皇甫桀迎到馬車前。皇甫桀拉著張平一起坐了進去。張平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奇怪的是言洪,不解歸不解,還是趕緊讓人駕起馬車回府。寧王府仍舊那麼陳舊。可是陳舊的寧王府卻一改六年多前的門庭冷清,如今言管家光是收禮就收的手忙腳亂。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上至太子、下至京都府尹。皇甫桀來者不拒,全都一一接見。寧王府多了一名食客,姓風、字雨山。這人喜穿白衣,風度翩翩,一笑起來就兩眼彎彎,親和力十足。皇甫桀每次接見客人都會帶上這名食客。久而久之,大臣之間也都知道了這個人。後來更是聽其它將領說這風雨山就是寧王任統帥後的軍師,寧王能打下匈奴和此人計策也有莫大關係。於是風雨山的大名更是無人不曉。而寧王府內多出的一些僕人雜役及侍衛卻沒有人留意。寧王立大功歸來不比當初,府裡多些僕人侍候也是自然。回京三日後,勝帝在金鑾寶典正式論功行賞。除各位有功將領皆有不同封賞外,寧王皇甫桀作為主帥被賜了一座新府邸,另有金五千兩、銀三萬兩,駿馬十匹,僕從三十六人,美婢十二人。同時加封他生母賢妃為皇貴妃,賜珠寶若干。可惜賞賜雖厚,卻無實權。早朝過後,勝帝把皇甫桀單獨叫到上書房問他可想要封地,皇甫桀心念數轉答道:「兒臣不要封地,兒臣寧願為父皇駐守邊疆。去哪裡都可以。」勝帝微笑,突然問道:「聽民間傳你為龍神之子,你怎麼看?」皇甫桀一怔之下很理所當然地道,「父皇,您是天子,龍神轉世,兒臣是您的兒子,自然就成了龍神之子。人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父皇您才有七個兒子,還差了兩個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勝帝表情未變,但往後靠的身體可以看出他的放鬆。「朕賜你的面具,是不是覆不上了?」勝帝的口氣含了一絲玩笑。皇甫桀連忙恭謹地回答:「是。」「你還需要面具嗎?」皇甫桀苦笑,「請父皇再賜兒臣一張,以前在軍中還不覺得,這回京城沒幾天就嚇哭了路邊好幾個小娃兒。」勝帝聞言哈哈大笑,揮揮手道:「朕會再賜你一張面具。」皇甫桀躬身謝恩,心中忿恨沒有流露出表面一分。「你去看看你母親吧,你們母子也有六年多未見。自聽說你滅了月氏還降服了匈奴後她就翹首以盼,這幾日她天天來找朕,就是問什麼時候能見到你。」「是。」勝帝注意到皇甫桀在聽到他提賢妃的時候,臉上出現明顯的厭惡和排斥。心中不由微笑了下。賢妃對這個醜兒子怎樣,他也聽了些傳聞。雖然可惜他們母子不和,但如今他卻對這點喜聞樂見。皇甫桀退出上書房。在廊上等候的張平迎上前去。「我們去瑞華宮。」皇甫桀沒有多言,立刻向前走去。張平跟在後面,心中有一絲遲疑。「早晚得去見她,不如趁早。」皇甫桀明明背對著他,卻似猜出他心中所想,冷冷道。張平本想問他皇上單獨召見他有何事,看他如此,決定等回去後再問。一路無話,快到瑞華宮時皇甫桀突然站住腳步。「張平,你不要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哈?不待張平反應過來,皇甫桀已經再次邁開腳步。宮前打掃的太監認出了四皇子,頓時,一向安靜的瑞華宮變得熱鬧起來。六年未見,賢妃未見老態,一張臉妝點得完美無缺,更顯女人成熟之美。倒是女官紅袖,眉眼間藏了一絲陰翳,近四十的她透出一股寂寞的風情。當她看到高大的皇甫桀出現時,眼中忽地一亮,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你變了許多,沒想到你竟長得如此高大。」賢妃嘆息。皇甫桀跪在賢妃面前,口稱孩兒不孝,讓母親掛心了。「你三天前就回來了,為什麼不早點來見本宮?」賢妃似漫不經心地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