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軍隊中那套,你只能請教你外公。要想引起你外公注意,你就得表現給他看。找點兵書看,找個機會和他說說話,讓他知道你想要強大、想要自保。」張平說著說著有點激動。畢竟如果能做一個大將軍身邊的隨行太監,和做一個無能皇子身邊的太監那感覺可差遠了。他下面那根雖被切了,他的男兒熱血可沒消失。最重要的是他終於有機會進藏書樓了!小孩一臉深思狀。「你不用怕,」張平安慰他的小皇子,「你幾個哥哥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大皇兄二皇兄也不過才十二歲,他們懂的不比你多多少。你現在追上去完全來得及。」張平也曉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了。雖然大、二、三皇子年齡不比四皇子大多少,但他們從小受的就是帝王教育,他們的母家更是對他們精心栽培。光是看他們身邊各自伴讀,就知道他們母家付出多大心血。而他們家這個,張平瞅了瞅,愁啊。你說培養一個天下、琴棋書畫更是想都別想。雖然能感覺出來賢妃娘娘和紅袖對四皇子的態度有所改變,但離刻意栽培還有段不短的距離。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也不知她們到底什麼意思。有時候張平非常懷疑皇甫桀到底是不是賢妃親生的。可若不是親生的,這醜孩子大概早就被她們掐死。就在張平愁小孩沒有開竅的當兒,事情忽然有了轉機。雖然這個轉機是他付出血的代價才得來的,不過自此以後皇甫桀變得更積極更主動卻是不爭的事實。那是第二天……為何選擇今天去藏書樓?因為今天太學休院一天。說是皇帝要考較皇子們的學識,把人都叫去了御書房。除了四子皇甫桀。皇帝陛下好像把自己的這個四子徹底忘記了。皇甫桀嘴上沒說,心裡什麼滋味張平也看不出來,不過想必不好受。為了安慰這個沒爹疼的小鬼,張平抱著這孩子睡了一個晚上,還給他說了兩個故事。小孩從表面上看,好像滿足了。次日一大早,張平就像往日一樣,拎起小孩讓他出去做他給他佈置的早課。張平自己也在活絡了一下身體後,去燒水、取膳,做每日必做的功課。張平端著銅盆來到院子裡,看小孩打拳打得虎虎生風,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師父當的還有點價值。這也算一種寄情吧?張平摸著下巴故作老成地想。說真的,因為有這個小孩在,讓他在皇宮裡的日子過得很有成就感。「過來吃飯,吃過了就去藏書樓。」在藏書樓門口,兩人被攔住了。「四殿下?」看守藏書樓的兩名侍人互看了一眼。「對不住,咱家從沒見過四殿下,不敢隨便放人進入。」中等身材的年老太監道。「兩位公公,請問你們平時如何驗證其它幾位殿下的身份?」張平忍聲吞氣道。皇甫桀的衣著佩飾能證明他是皇子的東西很少,但不至於沒有。在這皇宮中,能佩戴繡有龍形暗紋且腰帶為黃色的有幾人?何況在宮裡時間長的人誰不知道賢妃有個醜皇子。他可不覺得皇甫桀今天就變美了。看守侍人不讓他們進去,無非狗眼看人低,他們又沒帶銀子打賞的緣故。「可否出示四皇子殿下的玉佩?」張平明知這是多此一舉,但也不得不按對方要求辦事,只好轉頭對小孩道:「殿下,能請出您的玉佩嗎?」代表皇子身份的玉佩有統一的的形狀,正面刻有龍騰祥雲的紋路,反面則刻有皇子的名字和排行。玉佩質地不一,各宮可各自準備。為了防止匠人模仿,玉佩須經過七道研磨,每一道都有嚴格的規定。沒有哪個匠人知道所有圖紋和技巧。也就是說這天下間真正知道玉佩形狀、圖紋、規格的,除了皇室之人,其它人只知道一個大概。況且在皇宮內,皇子根本就沒有佩戴玉佩的必要。未成年的皇子們不到特定日子不能出宮,所謂特定日子也就是隨皇帝鑾駕,例如大型遊獵、祭祀、或過年時與民同慶等。換句話說,皇子們在未成年期間根本不可能單獨出宮。宮外用不到玉佩,宮內的宮奴們大多都熟悉皇子公主們的臉,就算不熟悉,看衣飾也能看出,實在沒有用到玉佩的地方。皇子成年受封出宮,皇子玉佩也就沒有用處。他們有另外表示他們身份的衣飾。所以皇子玉佩說白了,對於皇子們來說其實並無多大用處,也就是個裝飾而已。你想,皇宮內會有敢穿著皇子服飾卻不是皇子的人亂晃嗎?就算有刺客或盜賊撞運氣冒充吧,身為皇室奴僕的太監和宮女也絕沒有那個膽子敢去驗證對方身份。沒想到,四皇子皇甫桀今天竟會在宮內的藏書樓外被要求出示代表皇子身份的玉佩。這在皇宮中也算是個笑話吧。張平明白,就是因為對方確定皇甫桀就是四皇子,所以他們才敢要求驗證玉佩。皇甫桀出示了玉佩,兩名侍人還真的就這樣接過,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臉上堆出了笑容。「喲,老奴失禮了,不知真是四殿下駕到。請問四殿下今日來藏書樓有何指教?」「殿下來借書的。」「哦,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