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日有人定時送來三餐,竟是什麼事都不管不問。如今的武林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留燕谷的攪和下,已經亂成一灘渾水。身為白道盟主的袁正嘯每日忙得焦頭爛額疲於奔命,因擔心留燕谷主為九陽真功再次殺上袁家莊,袁正嘯苦心佈置把袁家莊防守的如鐵罐一般,尤其是兒子練功之處更是除了他自己和一個送飯僕人外,再無他人知曉。可奇怪的是留燕谷卻像是對袁家莊失去了興趣,除了有兩、三次小小的騷擾外,留燕谷主一直都未露面,就連江湖中似乎也很久沒有人看見邪鬼親自現身。有人說留燕谷主可能被屬下殺了篡了位,也有人說邪鬼大概是躲起來練功,想在七月的武林大會上爭奪天下第一的名頭。眾說紛紜,只能增加袁大盟主的心煩。春天來了又去,轉眼夏季已至,待進入梅雨季節,再過不久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今年又是更替盟主之年,外面的江湖早已經沸沸揚揚,各門各派各家的弟子少爺們能出師也都下了山,江湖中一下多了許多少年俊傑。外面的世界不管怎麼熱鬧,這座在袁家莊範圍之內單獨成院的方寸之地,卻一直平靜如昔。那孩子又在發呆了。陳默功行圓滿,下床走到窗邊。外面的天氣並不好,空氣又溼又重,幾隻紅色的蜻蜓在小院中低低的飛來飛去。那孩子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離水井不遠的青石上,望著那幾只蜻蜓,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陳默看著他,深藏在胸膛中的心臟有一處突然很疼很疼。他和無過一樣,也一直認為缺水是一個懦弱無法肩擔重任的人,他雖然疼惜他,但在心中某處也確實有點看不起他。他甚至認為袁正嘯生了這個兒子就有點像是虎父犬子,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一段時間,陳默一直都把缺水看作是將來打擊袁正嘯的最佳工具,而不是一個可以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直到如今他還是這麼認為。這個孩子如果生在一個普通的武林世家,或者普通的老百姓家裡,應該會比現在幸福的多吧,那樣他就不會碰上無過也不會碰上他,既不用去負擔那可笑的武林正義,也不用在袁家的責任壓力下掙扎。他可憐他。雖然生在富裕的袁家莊,卻沒有享受過多少富家公子的奢侈任性,從小嚴厲的教育讓他小小年紀就老成的可笑,加上他自身軟弱的性格,造成對誰都是好顏相向。袁家莊上至護院下至下人、佃戶、僱傭,恐怕沒一個怕他的。一個十八歲生在有錢有勢大世家的少年,卻連象樣的遊玩都沒有過一次,更不要說是流連青樓酒肆呼朋喚友。一個堂堂武林盟主的兒子竟除了他陳默外,再沒有一個能把臂言歡的朋友。除了不缺吃喝修得絕世武功外,這個孩子也只不過冠了一個少爺的名頭罷了。怪不得他一直憧憬著普通山農生活,相對於肩負責任重壓的少爺生活,可能還比不上陳家村那些山農自由自在呢!這樣的孩子又遇到那樣的事情,現在的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他推門出屋,走到那孩子身後站住。缺水仰頭對他笑了笑。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稚氣了一些。缺水看著那兩隻飛舞的蜻蜓,突道:「陳默,我想助你成為下一屆武林盟主。衛道除魔,張揚正義。」陳默眼光一閃。說出口才發現這話說得有多魯莽,垂下眼光,平靜的表情變得不安,磨蹭了半天,少年又諾諾說道:「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歡出頭露臉,也知道你對盟主之位不感興趣,但……我肯定是要讓父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