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魔只是拿著針尖在玩,每次讓他感到尖銳的疼痛後立刻閃去,接著又來。反反覆覆讓他每次在針尖靠近他胸膛時,就已經感到那股尖銳的疼痛。不到一會兒,因為恐懼和燒灼神經的劇痛,缺水全身已經汗如雨下。「你這個惡魔,你……遲早一天不得好死!你不是人!有種你就殺了我……這樣折磨我算什麼!你不是恨我們袁家人嗎……那你……有種就不要貪我們袁家的功夫!你這隻卑鄙下流無恥的野狗!你這個邪魔歪道!啊啊啊‐‐」「你有種啊,你繼續罵啊!怎麼不罵了?怎麼只會哭號了?嗯,小缺水,你覺得逞口舌之快如何?舒服嗎?」燕無過兩隻手指擰著缺水那份柔嫩,竟硬是把那米粒大小的肉粒兒擰了一圈。「畜牲……呸!」缺水抬頭一口血水吐出,被燕無過閃過正面,落在胸前衣襟上。燕無過低頭看看胸襟前那塊髒汙,鬆開對缺水的箝制,似毫不在意地揮手擦去。「嘖嘖,袁缺水,你實在太沒家教,看來陳默並沒有好好教你怎麼做人。既然如此,那本尊也就只好勉為其難,教教你怎麼樣才能做個有禮貌的好孩子。正好這套針你已經捱了七、八根,我也膩了,這次讓我們換點有趣的。」說著,男人鬆開綁住缺水的繩索,把宛如脫水之魚又被剝鱗的少年抱向附近的一張石臺……缺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了那一天時間。他也不知道那個惡魔是怎麼做到讓他一直保持清醒,無法痛到昏迷。大張著四肢,兩條腿被高高吊起,整個人呈叉狀被反綁在刑架上。在他的頭顱與地面之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木桶,桶裡裝的是煉過的辣椒水。如果他不一直保持把頭向上昂著,就會整個腦袋浸入木桶中,他已經嘗過一次這種滋味……雖然非常非常不想再去嘗受第二次,但昂起的頭頸越來越疲累,全身的力氣都用來支撐頭顱上,可是這也到了盡頭……陳默……陳默─咚,少年的頭顱失去支撐,無力地落入木桶中。啊啊啊!不到眨眼間,少年極度掙扎起來,掙扎著,想把頭從木桶中抬出。咚!木桶被踢翻,少年像是不知道一樣晃盪著頭顱,哭聲從少年口中洩出。宛如孩童一般放聲慟哭著,咳嗽著,哀叫著。有人在頭邊蹲下,耳邊響起惡魔溫柔的輕語:「想不想我把你放下來?」缺水拼命點頭,但看起來就像搖頭一般。惡魔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一揮,斬斷了捆住他的繩索。「你比我想的有種。」惡魔的聲音似乎有點困擾,仔細分辨,叫做憤怒的感情似也參雜其中。「你竟然熬過了一個對時!不過,這只是開始而已……」缺水渾身赤裸毫無防備地趴在陰冷的地面,明明那麼疲累不堪,明明痛苦到只離死亡還有一線之差,為什麼他還能這麼清醒?!清醒到他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用腳分開了他的雙腿……「一天過去了。」「我們約好的是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如果我無法從他口中獲知九陽真訣,我便讓你帶他走。」「無過……」「什麼?」男人略顯不耐地轉回頭。「沒什麼……」「看不下去了嗎?」男人冷笑。「我說了,沒什麼。」「是嗎?那就好。我還是會把最佳的位置留給你。」男人忽然住口,看著面前的人微笑道:「大哥,你看的時候有沒有變硬?」說完便哈哈大笑而去,留下另外一個男子表情木然。缺水睜大眼睛看著地牢的房頂。他現在知道了,那個惡魔肯定用什麼藥物在給他強行提神。否則他不會在被折磨了一天一夜後,還能清醒地數出地牢房頂的大青石有多少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