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你知道我剛才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別說你只是在屋頂上跑跑,就算你把全莊的屋頂都掀了,我也不會阻止你。」「哦?是嗎?」缺水放下書本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慣我?以前我要做這種事,你大多數都是撇撇嘴說我有力氣不如幫你捶捶背。該不會是因為我和你上床的緣故吧?那我以後是不是隻要在床上聽話,你就會對我好?」陳默看著青年,臉上的表情凝固住。書房內的空氣一下變得冷硬。你這個笨蛋,你看你都說了些什麼!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個耳光。「咳!不鬧了,我只是在生氣而已。你寧願跑去和燕無過打架,也不把我和你的約定放在心頭,我……」抓抓頭,缺水孩子氣地對陳默扮了個鬼臉。陳默釋然,噗哧一笑。「你呀!」陳默順手拿起桌上的書冊在那顆腦袋瓜上敲了敲。還以為你察覺出什麼……「你今天沒去果林?」「沒有。我怕你來找我,從房頂下來後就回到這,哪兒都沒去。」接著又隨口扯了些閒事,如同往常一樣,沒什麼話說後兩人各捧一本書靜靜看著。房內沉靜了好一會兒。陳默把缺水剛才放下的手抄《山海經》已經看了第五篇,他也很喜歡這類書。「對了,陳默,你真的不知道我父親在哪裡?他走的時候,難道一句也沒提他可能要去什麼地方?」缺水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隨口問出。「我還騙你不成?」聽他提起袁正嘯,陳默笑笑,神色平常地把書本翻了一頁。「不,我不是說你騙我……我是說,會不會是父親他根本沒有原諒我、不想見我才悄悄離開。而你明知父親下落,卻……卻不肯告訴我。」「你呀,好端端的鑽什麼牛角尖?我說你父親原諒你了,他就是原諒你了,你如果不相信我所說,年底我們一起去找他們,讓他親口告訴你。」「那他們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連封書信都沒有?」缺水拿起桌上的毛筆把玩,表情就是一個心煩父母下落的孝順兒子。一邊閱讀,男人隨口道:「說是遊山玩水,也沒有確定的落腳處。書信的話,過段時間總會有的,你不用那麼擔心。」說完,他抬頭對青年露出一個溫柔的安撫的笑容。心,不由自主地一顫。這個笑容他看了十二年啊,十二年!十二年的相處,讓他對他早已情根深種。如果不是偷聽他和他弟弟說話,如果不是心臟疼得像被鹽醃一樣,他都不知道,他對陳默的感情竟到了連恨都恨不出來的地步!原來自己竟是這麼喜歡他……父親嚴厲,母親疏離,莊子裡的人對他也是不冷不淡。孤零零的小樓只住著一個五歲的孩子,和一個又老又啞的僕人。他的世界一向很小,很安靜,也很冷寂。直到陳默的到來。因為他的來到,小樓變得溫暖舒心,因為他的陪伴,讓他不再把練武背書當作痛苦的事情。還記得小小的自己抱著枕頭在他門外徘徊,還記得他開啟門第一次看到他沒有露出厭煩的神情,那是他第一次拉著他的手,像一個大哥哥保護自己的小弟弟一樣拉著他的手,對他露出溫柔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