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等皇甫桀走到身邊,張平壓低聲音詢問。「沒什麼,你怎麼出來了?」皇甫桀低低地回,臉色有點不愉快。「尿急。聽朱炳說你來池塘洗澡,正好我也幾天沒洗了,想讓你給我擦擦背,就過來了。」一聽張平想讓他給他擦背,皇甫桀的臉色更加難看。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沒了……「池中有人。」「哦?」張平一楞,隨即笑道:「那有什麼關係,我們等他洗完就是。反正這水是活水,也不怕他用髒一池水。走,我們過去等等,說不定我們過去時人家就洗完了。」「別去……」皇甫桀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他家總管大人已經大踏步地向池塘方向走去。皇甫桀無奈,只好黑著一張臉跟了過去。走沒兩步,就聽到一聲女子的尖叫,隨即喝罵聲響起:「你半夜想嚇死人哪!」張平怎麼也沒想到會在荒山野嶺看到這般豔景。說真的,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黑髮、紅唇、雪白的身體、曼妙的曲線,就連聲音都好聽得讓人想一聽再聽,哪怕對方的語氣有點不太秀氣。半夜看到這樣的豔景,實在讓人懷疑對方是人還是妖。「還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對不起,我不知道……」張平理虧,尷尬至極地道聲歉,轉身就要離開。他不是有意要盯著人家女孩看,只是實在沒想到,一下子楞住了。「啊!」女子突然再次發出一聲尖叫。張平抬頭就看到皇甫桀站在他眼前。「叫你不把我的話聽完。」皇甫桀瞪他。張平抓頭傻笑。「走吧。」再待下去,如果讓那女子賴上張平就麻煩了。「你們這兩個混蛋!色狼!不要臉的登徒子!」女子發現皇甫桀是人不是鬼,立刻定下心神,一邊趕緊扯過岸邊的衣服掩住身體,一邊忍不住破口大罵。皇甫桀轉過臉,陰沉沉地道:「兀那小女子嘴巴乾淨點!荒山野外誰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在家中沐浴卻跑到山中池塘,連個看守的人也沒有,怎麼能怪我們與你撞上。你要是再敢口角不乾淨……」張平一把拉住皇甫桀,「算了,人家一個女孩子,肯定是被嚇著了。走吧。」皇甫桀恨恨地轉過頭。那池塘中的女子呆住,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對她如此兇狠的男子。那面貌驚人的偉岸男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美貌,剛才那第一個出現的男子還看她看呆了一小會兒,可這人竟似連多看她一眼也不願似的。而且她發現男子在對她說話時,就好像沒看到她赤身裸體一樣,臉上只有怒火沒有絲毫慾念。張平心中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拉著皇甫桀就離開了池塘。朱炳和劉旗忠聽到聲音正打算過去檢視,張平訕笑著告訴他們事情經過,聽得還是光棍的朱炳心動不已。可朱炳也知道敢半夜在山上洗澡的姑娘家就算不是妖怪也不是普通人,還是莫惹為妙。皇甫桀惱恨那女子毀了他與張平顛鸞倒鳳的機會,他可是已經憋了三、四天,這對精力絕倫的他來說已經是極限。偏偏張平還在被窩中跟他小聲嘀咕:「乖乖,那女子真漂亮。你說她是人還是妖?要是我能娶到這麼漂亮的一個老婆……」「你說什麼?」「口誤。我發誓這是口誤!」張平舉起右手食中二指正經地道。「不過,你真的不覺得那女孩很好看?」皇甫桀嗓音陰冷至極:「是不錯,那你看朕把她帶回宮寵愛如何?」「那就不需要了。」張平立刻回答。皇甫桀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哪想到那人竟然說道:「那女子來歷不明,帶回宮中麻煩太大。你將來要選妃還是選身家清白的官宦千金比較好,這樣禮部大臣等不但不會囉嗦,還會很高興。」皇甫桀沉悶半晌,忽然就壓到張平身上。「你幹什麼?」張平驚。「老子要上你。你要想叫你就叫,你要不想叫就閉上嘴。」張平……閉緊了嘴巴。他就知道差不多到時候了,去池塘時他就做好了準備。看,他對他家小桀多瞭解。唉,就是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騎馬……一夜無話,負責守後半夜的劉旗忠也沒有發覺任何異常,就是聽到那兩位的帳篷偶爾會傳來比較粗重的喘息聲。劉旗忠不敢多想,老老實實地看守火堆並注意周圍。可是也許一個人太無聊,也許那座帳篷中的喘息聲歷時稍微久了一點,劉旗忠望著火堆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一張美麗到雌雄難辨的面孔。那個可憐人兒,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而被劉旗忠擔心的可憐人兒梅孤亭這時正手持皮鞭,對一名想向外投遞訊息的中年太監陰狠地笑著。第二天為了不耽誤行程,四人一大早就出發了。至於昨晚碰上的美麗女子早已被他們忘到腦後。四人出武關過山區後,把馬匹託管給一家江邊客棧,從勻陵乘船進漢江直至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