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看向路晴天受傷的左肩,臉上有一絲痛惜。「這是姑娘處理的?」路晴天意指左肩。雲娘猶豫一下點點頭,「我看你受傷…」「勞雲姑娘關心,本也沒什麼事,卻大意下給一個畜牲傷了。」路晴天露出一個能讓十個女孩子中九個半都會心頭小鹿亂撞的微笑。「畜牲?什麼樣的畜牲?」沒想到雲娘聽到此言後,神情卻緊張起來。路晴天心中一動,「一隻看起來像幼鼠,但有一隻大尾巴的動物。不是松鼠,也不是黃鼠狼,介於兩者之間,顏色紫中帶黑。我大意下被它尾部射出的毒針所傷。」「啊!」雲娘發出驚叫,驚慌溢於言表。「怎麼?」「那是、那是…其實我也不知那到底是什麼動物。只不過在黃泉谷中莫名死去的當地人都是中毒而死,死時身上好像就有一根小指長短的黑細骨針。但我也只是聽說,以為只是當地的無稽傳說也就沒有當真。對不起,如果我早跟路堡主說就好了,對不起…」雲娘秀美的容顏泛起哀色,一臉自責。「這和雲姑娘你沒關係,不用自責。你看,我不是很好麼?相反我還要謝你相救之恩呢。」路晴天笑的爽朗。雲娘福了一福,「雲娘適才並不知路堡主到底是為何毒物所傷,只能簡單處理了一番。如今知道毒物為何,如果路堡主放心,可否隨小女子回草廬,讓我為路堡主仔細察看一番?」路晴天也不知在想什麼,捏了捏手中外衫,露齒一笑,「有勞雲姑娘。」衣衫在此,穿衣的人呢?只穿著中衣的十六正在滿山帶著人到處亂竄。當然,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等他成功把人引得在林中打轉,自己身上也添了大大小小不下三、四道傷口。落雨堂及形意門的高手。至少也應該是堂主級以上的人物。對於自己能成功擺脫這些高手,十六有點得意。在山谷口找到堡主留下的標記,順著標記一路找到離開還不到一日的雲家。還沒看到雲家大門,十六就先唉聲嘆氣起來。為什麼堡主和美人那麼有緣啊!怎麼我每次受傷都碰不到美人救我呢?透過窗戶看到自家老爺正被雲美人侍候得舒服,看兩人眉來眼去,自覺也不好打攪,摸摸鼻子另找地方療傷去也。深夜,月明星稀。這原本是雲家姐弟棲身草廬中雲弟的房間,現在被收拾出來當路大老爺的療傷處。草廬內靜悄悄的,十六溜進來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老爺的氣息聽起來很平穩,不像是中毒深重的樣子。他沒有見到路一或任何一個影衛守在門外,那只有一個可能,老爺讓他們隱身了。兩相綜合,可以明白他家堡主的毒已經不礙事。不過既然毒已經不礙事,老爺怎麼會聽不到他溜進來的聲音,還睡得這麼熟?「一身血腥味,就算你不把呼吸故意放重,我光用聞的也能聞得到!」嚇!「過來。」十六老實地走過去。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這個人真的有誘惑人心的能力。十六差點不能剋制的把手伸向那刻字的面頰。「你站那麼高,我脖子仰得很累。」十六聞言立刻在床前跪下,與老爺平視。「把面具摘了。」他掏出特製的藥水輕輕除下面具。「…真醜。」溫厚的手掌摸上他的臉,長著老繭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滑過。很癢。十六想抓,又不敢動。「你怎麼會長得這麼醜?」是誰說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路晴天有點不願承認自己受了這張臉的幻惑。想放手,偏又有點捨不得。「我從來不知道人的外貌會如此重要,如果你在堡裡天天舉著這張臉晃盪,現在說不定我們路家堡已經是皇親國戚,或者…我早就奸了你也說不定。」「老爺,如果老堡主聽到您用這種地痞流氓的口吻說話,他一定會把文修書院的夫子重新請回來。」十六正經地說。路晴天呻吟一聲,「那個夫子…殺了我也不要再見他一面!」「您還記得他?」「當然。那個xxx…」一連串連地痞流氓也甘拜下風的罵言,從路大老爺那張看起來相當斯文的口中吐出。呵呵,十六也記得。他記得年幼及年少時相當調皮搗蛋的少堡主,有好幾回因為得罪夫子,落到待學生異常嚴厲的夫子手中,捱了不少頓板子。路家堡沒有嬌慣的少爺公子哥,這是他自小就知道的。少堡主雖然身分尊貴,但受的訓練受的苦並不比他們影衛少。否則你以為路大老爺今天一身本領是怎麼來的?「我以前和你關係很好麼?」什麼?路晴天閉上眼,翻了個身,「我記得,我一直記得我年少時似乎和一個人很好,非常好。但我想不起來他是誰了。」十六怔然。「…是你麼?十六。」你要他怎麼回答?十六深深地嘆口氣。那個趴在他胸口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元兇也有模有樣地學著大大嘆了口氣。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孔,配上一張故意扮出來的老成表情本有著說不出的可笑,但十六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