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他忍了。第四次,他衝到岸上把那行跡詭異的小子狠狠罵了一通!那次特奇怪,壞小子的態度顯得特好,垂著頭任他說教。直到他發現站在岸上的他一絲不掛,而那小流氓的眼光又落在哪裡後……第五次……總之這之後都很慘。你無法想象一個成年男子被一個只能稱為少年的男孩子偷看時的那種難堪到家的複雜感覺。真的很難為情,以至於以後他一看見那小子把眼光往他身上瞟,他就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夏天過去了,冬天的時候他以為對方肯定想偷看也偷看不起來了,結果卻發現一到下雨天他的房頂就開始漏雨。爬到房頂上一看,挪開的瓦片沒放好,看似放到位置上,其實根本擋不住雨水。這一留心,自然就給他抓住了上房偷窺的小流氓。不用說,當場就是一頓飽揍。其實這些都還好,片馬城裡什麼樣人沒有?雖說舒三刀是個地地道道的小流氓,但從來沒給他造成大的麻煩,有時還會送些野味什麼的給他。偶爾還會腦子發熱幫他出出氣啥的。比如說前面那個小氣的東家,被人罩麻袋打得兩個月沒敢出門見人。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因為那小子每次「為」他做什麼事,都要跑到他面前來領功。唉!所以,不規矩就不規矩吧,說到底,你能跟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生啥氣?可就在守根已經對這小子莫名其妙的行為習以為常、可以當笑話看的時候,小流氓舒三刀竟又想出了新的折騰他的方法。做木工做得全神貫注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有人低低地道:「喂,把衣衫合合好,都看見奶頭了。」……我忍!在路邊方便的時候,突然旁邊就貼了一個人,盯著他露出的某部位、用一種很奇怪的聲調道:「原來你尿尿時是這個樣子。」……害得他剩下的尿全部硬生生憋了回去。而這一憋就讓他落下了一個可悲的病根,弄得以後每次在外方便的時候,總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就生怕再有人突然出現在背後。山溪邊。「為什麼你的面板這麼黑呢?不過黑點也沒關係,好摸就行。」順便摸兩把。……去砍柴。「喂,這裡沒人把衣服都脫了吧。你看你熱得渾身都是汗,這模樣如果不是站著而是躺著,那就跟我昨晚做的那個夢一樣。」……走在路上,小流氓貼過來,貼著他的耳朵道:「根子哥,我不要老盯著你的屁股自己摸自己了,晚上我來找你好不好?」「……滾!」時間一天天過去,小孩子也越長越大。十六歲的舒三刀已經敢把他攔在無人經過的山道上,一幅調戲良家民男的流氓樣道:「喂,做我的女人怎麼樣?」給這混蛋小子破壞了兩次婚事的守根視若無睹地從他面前繞過。過兩天詢問變成威脅。「喂,何守根,給你三天時間,你要不乖乖躺到小爺的床上去,小心小爺放火燒你家!」三天過後,小流氓惡狠狠地攔住往家趕的他。「我說姓何的,不要給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告訴你,晚上我來找你,如果你再敢把門窗都封死了,我就告訴你爹,你玩弄我!」……他想,晚上讓二孃燒點綠豆湯給他喝吧。天熱,這孩子明顯上火了。那小流氓出去闖蕩前最後一次來他那兒的時候,提著一壺酒,硬是把他從熱被窩裡拖出來,逼他陪他喝酒。一杯酒被灌下肚,酒量一般般的他帶著剛睡醒的迷糊,聽他說些噁心巴拉的瘋話。類如什麼從小就看上他,就因為大冬天他把他抱回家。這小子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守根就一肚子惱火。當時這小子也不知餓瘋了還是怎麼的,在他去山裡撿柴的時候突然從樹上跳下來用粗樹枝敲他腦袋,搶了他的乾糧就往嘴裡塞,結果被冷硬的饅頭噎得臉紅脖子粗差點斷氣。看他著實可憐,自己也顧不上腦袋還流血不止,把他倒提起來,拍他的背,幫他把饅頭拍了出來。後來看他餓得眼發綠光、身上又連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心一軟就把他帶回家了。現在想想,真是千不該萬不該。以至於他爹孃到現在還責怪他,說他不應該把這小子帶回家,弄得那個冬天家裡差點就斷糧。他年幼的二弟三弟更是提起這小子就恨得咬牙!‐‐這死小子來了一趟,不但跟小二小三搶食,第二天晚上還把他家存糧全給掏了。所以守根任他說,自個兒迷糊自個兒的。小流氓只顧著抒發情緒,似乎也沒注意到身邊人的腦袋已經快垂到胸前。當說到他本來打算一到十六歲就用十六人大轎把他抬回家,結果發現男人不能娶男人時,他憤慨道:「你知道我那時候多難過嗎?我都想把你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