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當時他看到他那一臉跩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哪有可能跑過去求他。更何況那時他以為他在外面已經成家……不過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就怕這話一說出口,男人能立馬生吞了他。「你剛才說你一收到我的信就趕回來了?」「是啊。」男人嘴中嘟噥幾句,走過去恨恨地坐下,一把掰過守根右腿,放到自己膝蓋上重重地揉。守根疼得縮了縮。那手立刻就變得輕柔了。「兩年。」「什麼?」「從我託人送出那封信,到你回來那天, 整整過去了兩年。」「哈?!」男人眼睛瞪得都快瞪出眼眶外。「別這樣看我, 事實就是如此。」「天殺的!我一定要宰了那個送信的小子。」三刀這話不是說笑,如果那送信的人現在站在他面前,他真的會剁了他。守根笑了笑,「前年他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信他送到了你說的那個聯絡處,那裡有位很美的姑娘幫你收了信。」「根子,那女人……」三刀在心裡大罵李三蓋的女兒。他那段時間明明去找過李三蓋,她卻沒有把信給他。一直到他打敗李三蓋那次,她才把那封信摔給他。枉費他還那麼相信他們一家子。「你不用跟我解釋任何事情。」守根看著他,三刀抓抓頭, 依言不再做任何解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兩人間一時無話,三刀利用內力小心暖著那條受傷的右腿。從下往上,在斷裂處來回摩擦。守根舒服得緩緩吐了口氣。「根子哥, 你恨我不?」守根愣了一下。「好好的, 你怎麼說這個?」三刀低頭,輕輕揉捏著守根的大腿,聲音有點低沉,還有點沮喪,「我回來兩年了,結果也沒讓你過上什麼好日子。」「沒有錢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 等我有錢了,我就讓你過最好的日子,穿最好的衣服, 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東西,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可是看看你現在,你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幾件, 過冬的棉襖也只有身上這一件……你連厚一點的棉褲都沒有, 我一摸就摸到骨頭了。還有你腳上的鞋……」「我自己有手有腳,日子過成現在這樣,是我自己的事情。更何況你還幫了我那麼多忙,我才要謝謝你。」謝謝你顧及我的自尊,沒有過於干涉我的生活。謝謝你尊敬我、懂我。三刀不好意思地撓撓臉,脫掉守根的鞋, 把他凍到通紅髮紫的冰涼雙腳一起揣到自己懷裡,然後就抱住這雙腳,悶頭不說話了。半晌,林裡靜靜的。透過樹葉縫隙撒到他們身上的夕陽餘光,發出淡淡的橘紅色,沒有溫度卻顯得溫暖。守根動了動自己的腳趾,他覺得腳趾熱熱的有點癢, 忍不住又動了動。「哥,你在挑逗我嗎?」……守根沉默。幸虧剛才沒說什麼,否則還不讓這流氓興上天去。「你把手鬆開,我腳有點癢。」「那我幫你舔舔?」「……你還要不要臉?」「不要。反正我是流氓。」噗嗤!三刀眼中很快閃過一絲什麼,「哥, 天馬上就越來越冷了。我去給你抓只狐狸做件狐狸皮的袍子, 你等等,我馬上就來。」「哎?」守根還沒反應過來,抱住他雙腳的人就不見了。看看自己落在地上的光腳,守根嘆口氣,給它們套上鞋子。這算啥?說風就是雨?剛說他衣服少,這就要給他去抓狐狸?一件狐狸皮的袍子,他抓一條狐狸能夠嗎?那得多大的一隻狐狸啊!「呵呵。」餘非頓住腳步,對擋住他去路的男人文雅地笑, 點點頭道:「你來了。」說完就溜,火紅的錦衣掠起一道紅影,看起來就像一條真正成精的狐狸在逃竄一般。舒三刀似乎對他這招早就瞭然於心,嗤笑一聲,身形一展掠上樹梢以大鵬展翅之勢猛撲地上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