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能不能跟三刀哥提……讓他來我們家……」後面兩個字聲音太小,守根幾乎沒聽到響, 不過看小妹表情也知道她在說什麼。這次守根是真頭疼了。「清韻,以前我也跟你說過,三刀不適合你。他不是能安穩下來過日子的人, 也不是那種能守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的人。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將來你連哭都沒地方哭。明白嗎?」小丫頭低頭不吭聲,瞭解她的守根明白,小丫頭心裡肯定在反駁他呢。「就算三刀真的來提親,爹和娘也不會同意你嫁給他。」守根想徹底斷掉妹子的念頭。「誰說的,他三番五次幫我們家的忙, 如果他真的來……只要我願意, 爹孃不會不答應。而且他為什麼肯幫我們家蓋房子、這次又幫我們家對付高剝皮,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對我、對我……又怎麼會……」看著妹妹紅通通的小臉蛋,守根徹底無語。你要他怎麼跟他妹子說?說三刀看中的不是你這個水嫩嫩的小丫頭,他給咱家獻殷勤是因為他想爬上你大哥這隻黑皮蛤蟆的背?「而且……」還有而且?「而且我小時候他經常買糖給我吃,還說等我長大了就……」「他說等你長大就怎樣?」清韻小臉紅紅的,沒看清她大哥臉色, 擰著手指道:「他說……等我長大了就、就娶我作他小老婆……」「這個混蛋!」守根暴怒。守根背著一個小包袱從後門走了。出門往右, 一路往東,舒三刀這時應該正在東城門外等他。到了城外,沒看見人影,守根也不管他,自己悶頭向山裡的方向走。越往山林的方向走,人煙越稀少,偶爾會看見一些揹負柴禾的人從路邊經過。今天天氣不壞, 還能看到點陽光,曬在人身上暖和和的。守根的步伐不由慢了一些。一個黑影突然從路邊的大樹上跳下。「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一腳踹死你這個禍害!你無聊是不是?」男人嬉皮笑臉,大搖大擺地靠過來。「我看你出城門了,想逗你玩玩。喲,怎麼一臉怒氣?誰又招惹你了?」「……你說呢?」守根冷臉道。「唉,根子哥,我又做了什麼事情, 惹你發這麼大的火?」舒流氓還不知道厲害,帶了點調笑的口吻道。「你和我妹說什麼了?」「你妹?」「不要給我裝蒜!你跟我妹說,等她長大就娶她作小老婆是不是這樣?」守根氣的聲音都抖了。「哈?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怎麼不記得了。」三刀莫名其妙,完全想不起來的樣子。「你!」「拜託,哥, 就算我曾說過,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虧那小丫頭還能記得,我早八百年就忘了。」三刀抓頭, 努力想。守根鄙視他。「啊!我想起來了,有次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無聊逗你妹玩。跟她說……呃, 說我將來要娶她大哥作老婆,然後她就問我:那我呢?我就隨口逗她:你就作我小老婆好了。「喂,根子!根子哥,你等等我,別生氣嘛,我只是隨口說著玩,那丫頭那時才五六歲, 我哪知道她還會記得。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想一鍋端的意思……唔!」流氓被他一腳踹得抱著肚子哎喲叫喚。「哥, 彆氣了。怎樣,你爹有沒有說什麼?」男人露出一臉可憐相,揉著肚子靠近他。「他叫我離你遠一點。」「哦……」男人的表情有點沮喪。守根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給你。」「什麼?」男人接過一看, 「這是什麼?」「借據。奇怪,我記得你以前識字的呀。」「何守根!」男人怒。「叫我根子哥, 小鬼。」守根涼涼地溜了一句。「噗哧!」三刀沒生氣,反而笑了。「哎,根子哥,你這棉襖該換換了。」說著,順手摟住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守根。守根毫不客氣的一掌把人推出老遠。可那人又飄了回來,這次再怎麼推, 都推不動了。路上有人看到他們兩人, 有認識守根的,睜大了眼睛站住腳步看他們兩人勾肩搭背地從面前走過。守根沒注意到在別人眼裡他和那流氓實在過於親密了些。也怪不得那些鄉里鄉親的大驚小怪,一個看起來就像流氓的大流氓摟著看起來就很正經老實的守根,兩人竟然還有說有笑,能不讓人奇怪嗎?「這借據我收了。以後讓你弟還我。」「別打我弟的主意。」「就他?脫光了躺那兒我能給他扔出去。不過要是換了你嘛……」搭在肩頭上的手慢慢往下滑。「滾!」這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