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給了花無意一個歉意的眼神。花無意沒看她，他正在努力夾菜，可用筷子夾了幾次都沒夾起來，還撒到了桌上。牧九歌看得一臉疑惑。 花無意對蘇艾略帶歉意地道：&ldo;抱歉，我不太習慣用筷子。&rdo;蘇艾微笑，&ldo;沒關係，你可以讓服務生送刀叉過來。&rdo;&ldo;不用，我要學會用它。&rdo;花無意繼續努力認真地&ldo;學&rdo;用筷子夾菜。看到花無意比她還要笨拙的模樣，蘇艾自在了很多，有時不小心把飯菜吃到碗外面，也只是自嘲一笑，沒有了之前那種在陌生人面前羞愧到無地自容似的窘迫。牧九歌眼含感激地看了花無意一眼，轉而對蘇艾開玩笑道：&ldo;老媽，你和小花一起向我拜師吧，我教你們用筷子。&rdo;&ldo;李杏！&rdo;蘇艾突然輕叫了一聲。&ldo;媽？&rdo;&ldo;當！&rdo;&ldo;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rdo;蘇艾勺子脫手，喃喃自語。&ldo;老媽？&rdo;&ldo;李杏！李杏！&rdo;蘇艾眼中忽然流下淚水。&ldo;媽！&rdo;牧九歌驚得一把推開椅子，起身抱住蘇艾的肩膀，&ldo;老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rdo;花無意也起身，走到蘇艾面前，忽然伸手輕輕抬起她的臉。&ldo;你幹什麼？&rdo;牧九歌莫名其妙。&ldo;你看蘇姨的眼睛，她在做夢。&rdo;&ldo;什麼？怎麼可能？&rdo;牧九歌湊上去看，發現蘇艾的眼珠果然在不規律地轉來轉去。&ldo;我媽還睜著眼睛，她怎麼可能睜著眼睛睡著？剛才她還在和你說話。&rdo;牧九歌焦急，&ldo;我能叫醒她嗎？她這樣有沒有什麼危險？&rdo;花無意在心中默算蘇艾眼珠轉動的頻率，很快道：&ldo;不要叫她，這是淺眠，她很快就會醒。&rdo;果然沒一會兒，蘇艾就&ldo;醒&rdo;了，她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睜著眼睛做了一個夢，在摸到臉上的淚水時，表情十分訝異。牧九歌蹲在地上，抬頭問她：&ldo;媽，你剛才想到了什麼？為什麼哭了？&rdo;&ldo;我哭了？&rdo;蘇艾偏頭想，&ldo;我不知道，我……&rdo;蘇艾忽然捂住心臟，&ldo;我這裡好……難過，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很難過。&rdo;&ldo;沒事的，老媽你別想了。&rdo;牧九歌起身，擠出一個笑容反過來安慰蘇艾，又給她擦了擦眼淚。&ldo;去吧。&rdo;蘇艾點頭。&ldo;嗯？媽你說什麼？&rdo;牧九歌手一頓，沒怎麼聽清。&ldo;她叫你&lso;去吧&rso;。&rdo;花無意聽得很清楚。&ldo;去吧？去哪裡？&rdo;牧九歌一頭霧水，但也沒怎麼在意，她還記得劉護說過她媽經常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一頓飯吃得不算多愉快，但好歹沒出多少岔子，花無意把她們送回家也沒多留，很快就回去了。之後幾天，牧九歌帶蘇艾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又到那家療養院和院方談判，最後院方答應減免蘇艾兩年除醫藥手術費用之外的護理住宿費。蘇艾重新回到療養院，牧九歌也拿到了蘇艾的體檢結果。張醫生看著蘇艾的體檢報告，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ldo;張醫生？為什麼我媽海馬體附近的瘤會增生這麼快？&rdo;牧九歌急得頭髮都快白了。張醫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著體檢報告翻來覆去地看。半晌後，張醫生沉重地道：&ldo;我需要給你母親做一個特別測試。&rdo;&ldo;什麼特別測試？&rdo;&ldo;我懷疑……你母親在離開本院後的這段時間內，有人給她服用過一些不太妥當的藥物。&rdo;牧九歌唰地站起，&ldo;什麼？！&rdo;&ldo;你先別急，我還需要做一些檢測。我暫時無法判斷你母親曾被用過什麼藥，但你母親這種情況，自然增生和病變至此的可能性很小。&rdo;牧九歌緊緊握住雙手，眼中滿是怒火，&ldo;張醫生，您能不能大概推斷出我母親有可能被用了什麼藥？什麼藥會導致她病情變糟？&rdo;&ldo;很多。&rdo;張醫生隨口報出一串藥名。&ldo;等等，我記一下。&rdo;牧九歌拿了紙筆，她有一個猜測，雖然這個猜測很荒謬，但也不是不可能。離開療養院，牧九歌飛奔回家，一回家就上網搜尋那些藥名，一直搜到一種叫做異戊巴比妥鈉的藥物，她停下了。張醫生在報出一連串藥名後，重點提到幾種藥，其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