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國笑了笑,搖搖頭,說:&ldo;他明確表示過,要考執照麼?&rdo;&ldo;嗯。&rdo;陳真說,&ldo;也許,他是個很單純的人。&rdo;&ldo;只怕並不單純。&rdo;周茂國靠在轉椅背上,稍稍轉過一個角度,看著落地窗外,北京充滿陰霾的天空。&ldo;他的母親在他童年時也許是善良的。&rdo;周茂國說,&ldo;根據我們對項家的調查,確實如此,但在他大約七八歲的年紀,蛇妖離開了他的家庭。&rdo;陳真沒有回答,只是認真地聽著,手上無意識地轉著一支圓珠筆。&ldo;這段時間內。&rdo;周茂國說,&ldo;蛇妖入了魔,再回到他們父子的身邊那年,他十七歲,於是才有了巫山的圍戰。一個入魔的母親,對待她的兒子,我不知道在他的生命裡留下了什麼不可磨滅的印記。&rdo;陳真說:&ldo;可是根據我們的報告,項誠沒有殺過人類,繼承了他父親的遺命,忠誠地驅魔,甚至連金錢都不怎麼在乎。&rdo;&ldo;你不覺得一個人越是正直而不求回報。&rdo;周茂國隨意地說,&ldo;就越不尋常麼?&rdo;陳真笑了笑,沒有回答。周茂國說:&ldo;他的表現,只是在朝我們所有人表示,看,我雖然是蛇妖的兒子,但我仍然聽我父親的。&rdo;&ldo;項建華是什麼樣的人?&rdo;陳真問。&ldo;項建華的人品毋庸置疑。&rdo;周茂國抽出項誠父親的檔案,遞給陳真。陳真嘆了口氣,說:&ldo;一驅也是要走政審的。&rdo;&ldo;所以不可能讓他拿到一級資格證。&rdo;周茂國說,&ldo;那天他已經在我的面前露出了馬腳,協會欠他一個人情,雖然我尚不清楚他出手協助你,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但是我已經把智慧劍還給他了。&rdo;陳真:&ldo;……&rdo;&ldo;希望智慧劍能壓制他體內的邪性。&rdo;&ldo;可是乩仙案……&rdo;陳真說。&ldo;恰恰是這一次露出了馬腳。&rdo;周茂國說,&ldo;他的心思慎密,凡事張弛有度,在乩仙案裡,與你的配合,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藝術,一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的一言一行,對待你們的態度是想好的,對待老佛爺的態度,也是設計好的,當他無法設計自己言行的時候,那麼就選擇‐‐不說話。&rdo;&ldo;他的目的,就是讓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單純的人。&rdo;&ldo;只要是單純的人,心思就很好猜。&rdo;周茂國說,&ldo;造成一個假象,任憑是誰,也不會沉溺在當年的恩怨裡。&rdo;&ldo;因為家世,,對他有一點有提防,是肯定的,沒有人會覺得他能帶來什麼威脅。你不就是其中一個?&rdo;陳真沉默不語。&ldo;我一直覺得在他的心裡,是有人性的。&rdo;陳真說,&ldo;至少不會被妖性所佔據,從他身邊的遲小多,就能看出來。如果他計劃慎密,只為報仇,才掩飾了這麼多年的話,勢必不會把一個小孩……不,一個沒長大的少年,帶在身邊。&rdo;周茂國說:&ldo;那麼就提供給我一個詳細的報告,從陪伴他的人身上去尋找。至少目前,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我,讓我透過。&rdo;陳真嘆了口氣,點點頭。周茂國說:&ldo;他有沒有流露出退卻,不想再參與考試的意思?&rdo;陳真答道:&ldo;沒有當面說,不過我感覺到,可能有一點。&rdo;&ldo;那就是了。&rdo;周茂國旋開保溫杯的蓋子,答道,&ldo;忍辱負重,壓力太大,在使命與現實之間難以抉擇,一方面想放棄復仇,去過普通人的日子,另一方面又受到心魔的影響。&rdo;陳真答道:&ldo;不能這麼說。&rdo;周茂國看了陳真一眼,說:&ldo;不動明王的家族傳人,一名力量如此強大、從七歲開始就混跡妖與人兩界的驅魔師,居然會在註冊考試面前退卻,你不覺得這本來就不合常理?&rdo;陳真揉了揉眉心。&ldo;即使是這樣。&rdo;陳真說,&ldo;也證明了,他的內心有過猶豫,哪怕只是一點,人性仍然壓倒了妖性。&rdo;&ldo;這不構成在我這裡透過的理由。&rdo;周茂國說,&ldo;我的責任是確保不會有任何動盪的機會,驅委面臨換屆,危機重重,我從業三十年,第一次碰上如此棘手的狀況。&rdo;&ldo;我不知道誰是敵人,誰是盟友。&rdo;周茂國說,&ldo;就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