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清湯白飯,突然整個人就變得簡單而清新起來。【項誠?】【出遠門,不要我啦。】遲小多笑著回答陳朗,這天開始,就在陳真的家裡住了下來。距離考試還有十來天,陳真拉開陳朗房間的沙發床,讓遲小多和陳朗睡一個房間。家裡白天有個阿姨過來打掃,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動靜,陳真的家又在一個非常僻靜的小區裡,每天連遙遠的圍牆外,樹上風吹葉子的聲音都能聽見,秋天來了。陳真與陳朗,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大家族的傳人,陳朗知道的事情,遠遠超出了遲小多的意料‐‐他幾乎什麼都知道,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的資料庫!除此之外,陳真家裡還有一架盲文印表機,海量的內容可以直接掃描進電腦,繼而用盲文列印出來。陳朗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讀書,讀各種各樣的書,當然,這些書都是經過陳真篩選的,大部分是古籍,其餘的則是一些名著與小說。陳朗非常喜歡看小說,遲小多的到來幾乎為他開啟了一個新世界。每一天,遲小多做的事情就是給他介紹自己看過的書,只要是陳朗感興趣的,遲小多就會上網購買電子版,再用軟體倒成盲文,繼而列印出來。遲小多給項誠發了幾天簡訊,但他沒有回。在做什麼呢?集訓……是修行嗎?遲小多就想起了項誠坐在瀑布下衝水的畫面。連思歸也帶走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先前每天都在一起,遲小多還沒有感覺,然而一分開,他就強烈地想念著項誠。遲小多是個話很多的翻車魚,有話要說,沒話也要找話來說,於是住了不到三天,就把自己的愛情和煩惱,思念朝陳朗倒了個乾乾淨淨。而且他最糾結的那個點是:自己在洗澡,項誠要進來,他要進來做什麼啊啊啊,是朝自己表白,對那天晚上的那件事做個總結嗎?【可能他想進來親你?】陳朗對此的回答是。遲小多已經換了個方式,在陳真家裡用印表機的方式和陳朗交流,遲小多抱著鍵盤,輸入一大段話,然後使用盲文印表機打出來,給陳朗摸。陳朗則使用他的專用手寫板,輸入一大堆字給遲小多看。於是他們達成了一個快速而簡單的交流方式,每天滔滔不絕地,可以說上一大堆話,語言互動明顯比以前多得多。【我現在才漸漸發現,我對項誠的瞭解實在太少了,還不比我家樓下小賣部的老闆多。我感覺完全就猜不到他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問他呢?】【如果他想說,當然會對我說的吧。】【也許。】陳朗左手摸印表機裡源源不絕吐出來的交流單,另一手在手寫板上寫字,無名指輕輕點了點,字顯示在投影螢幕上。【但是有些人是不願意把自己的憂愁與家人分享的,哥哥就是這樣的人,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很難過,但是他什麼也不說。】遲小多和陳朗聊了好幾天,陳朗似乎非常喜歡這種交流,長期處在封閉的黑暗裡,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聊天,而和陳真,兄弟之間似乎更喜歡用身體接觸的方式來傳遞簡單的訊號。或用手指點點,或者在手背上輕輕碰幾下,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陳朗似乎在考慮措辭,印表機嗡嗡地響,吐出遲小多長篇大論的一大段關於愛情、兄弟情、親情的思索。陳朗摸了半天,點點頭,這次沒有作太長的回應,只是摸了摸遲小多的頭,表示安慰。&ldo;你們說了這麼多話?&rdo;陳真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到拖了滿地的列印紙和兩個g的圖片文件。&ldo;是啊。&rdo;遲小多答道。【嗯啊。】陳朗用手寫筆答道。陳朗似乎愛上這種聊天方式了,簡直停不下來,直到吃飯的時候還朝陳真寫了一堆字,問他單位的事,陳真只好挨個回答。&ldo;少說一點。&rdo;陳真哭笑不得道:&ldo;你們不累嗎?&rdo;&ldo;不累啊。&rdo;【嗯啊。】陳朗用手寫筆答道。陳真簡直拿兩人無可奈何,說:&ldo;吃飯吃飯。&rdo;遲小多最近一直在研究製作法寶,包括各種轉魂,注靈等內容,譬如一些法寶,是要抽取製作者本身的魄力。然而抽走以後並不意味著這魄力就直接消失了,與製作人彼此之間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連續。就像一種分身術一般,有絲分裂出來的個體,會單獨秉承自己的意志而行動,又不完全受本體操控。像陳真的貂、可達的蒼狼、周宛媛的白鹿,都是這種轉魂術的外放體現,除非驅魔師本身就具備這種靈魂守護的天賦,否則只有極少的人能達到這種效果。一旦將人的魂魄分割出另一個&ldo;靈&rdo;,對本體的傷害是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