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自己困了。&ldo;王仁最近怎麼樣？&rdo;齊尉又問。&ldo;還是那樣。&rdo;遲小多答道：&ldo;項誠投了筆錢給他，感謝他以前讓他去設計院門口當保安，就當支援他，入個股吧。&rdo;齊尉哭笑不得。&ldo;對了……&rdo;&ldo;我困了。&rdo;遲小多無聊地說。齊尉想了想，說：&ldo;再聊一會，我想找個人說話，好幾天了，一直悶悶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舒服多了。&rdo;遲小多喔了聲，乏味地說：&ldo;那你想聊啥。&rdo;&ldo;你老蹭我腳幹嘛？&rdo;齊尉笑著說：&ldo;勾引我嗎？&rdo;遲小多洗過澡後，就喜歡用腳在項誠的腳上蹭來蹭去的，忙收回來，說：&ldo;不好意思，和項誠蹭習慣了。&rdo;&ldo;你齊齊哥我直的。&rdo;齊尉一本正經說：&ldo;要是彎的話，你早被我泡到手了，還輪得到那小子？你看。&rdo;齊尉把被子一掀，示意遲小多自己沒有硬。&ldo;我知道了！&rdo;遲小多滿臉通紅地說。手機亮了，遲小多看了一眼，以為是項誠來彙報了，卻是齊尉的妹妹，也不想回她了，就這麼放著。齊尉突然道：&ldo;項誠已經找到敵人了？&rdo;遲小多馬上道：&ldo;沒有啊，怎麼這麼問？&rdo;齊尉說：&ldo;你們一直在想辦法，幫我的忙對不對？查出什麼了？你想給項誠發簡訊，我猜得對嗎？&rdo;&ldo;原來你一直在試我啊！&rdo;遲小多把枕頭摔在齊尉頭上。齊尉笑了起來，光著腳跳下床去。&ldo;我去找項誠。&rdo;齊尉答道：&ldo;他晚上讓你別回去，住我家，一定是查到什麼了。&rdo;&ldo;別去！&rdo;遲小多說。齊尉一怔，說：&ldo;為什麼？&rdo;&ldo;總之你別去。&rdo;遲小多說：&ldo;聽我的，可以嗎？明天你送我回去，咱們順便去一趟醫院。&rdo;齊尉想了會，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遲小多給項誠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又打陳真的電話，聽到那邊有人在喊。&ldo;陳真？！&rdo;遲小多捏著耳機，小聲道。&ldo;項誠！&rdo;陳真的聲音在電話裡喊道：&ldo;別追了！小多來電話了！&rdo;軒何志的聲音在電話裡說：&ldo;先吃宵夜吧，我餓死了。&rdo;電話裡，陳真朝遲小多說：&ldo;掛了，項誠馬上給你打過來。&rdo;遲小多掛了電話，等了大概三分鐘，項誠的電話來了。&ldo;齊尉怎麼樣？&rdo;項誠問。&ldo;在房間裡。&rdo;遲小多說：&ldo;怎麼啦？&rdo;&ldo;人追丟了。&rdo;項誠說：&ldo;事情比咱們想的還要複雜一點，明天再說吧，我吃完宵夜過去找你，你先睡，晚上我也去齊尉家睡。&rdo;遲小多隻得先躺下，腦子裡胡思亂想的。一會兒是齊尉，一會兒是蛟仙，一會兒是那個中年男人，就像一張雜亂的地圖，彷彿有什麼線索是隱藏在圖裡的，只缺關鍵的一根線條，就能連起所有的內情。遲小多翻了個身趴著，半睡半醒之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睡意全無。雨停了，四周靜得不能再靜，遲小多拿了門口一把黑傘撐開，沿著石板小路走上去。湖面朝外發著微弱的光，湖邊站著一個人。&ldo;齊齊？&rdo;遲小多馬上就發現那不是齊尉，沒有齊尉高。遲小多收起傘，躲在樹後，看見了一個少年的背影。少年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很瘦，腳上沒有穿鞋子，光腳踩在泥地裡。他的頭髮梳了許多個小辮子，耷拉在側旁。這誰？遲小多疑惑起來，再靠近了些，聽到少年的聲音，彷彿在唸誦著語義不明的咒語。 滄浪之龍（六）湖中波浪翻湧，暗夜裡，湖水捲成一個漩渦。少年站在湖邊，聲音稍大了些，用語是奇怪的音節。遲小多心臟狂跳，躲在樹後，大氣也不敢喘。少年朝湖裡說了句話，蛟仙似乎不願出來。少年的聲音裡隱約帶著一絲懇求之意，然而蛟仙遲遲不露面，片刻後，他取出一個奇異的法寶。遲小多往前走了一步，看見那是一個卷軸。卷軸發出光，映著少年的臉。湖邊的樹叢裡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少年的咒語一停，緊張轉頭看，樹叢內一片黑暗。遲小多慌忙招呼郎犬躲到樹後面來，郎犬呼哧呼哧伸著舌頭，被遲小多攬著，一人一狗蹲在灌木從後，郎犬從樹後探出半個狗頭，被遲小多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