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麵吃，他們的房間沒有窗，白天晚上一個樣，項誠煮了兩碗麵，用飯盒裝著，遲小多稀哩呼嚕地一掃而光。&ldo;現在你可以老實交代了。&rdo;遲小多吃飽了心情好，說，&ldo;到底瞞著我多少事情。&rdo;項誠沉默了一會，遲小多說：&ldo;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的妖怪眼睛自帶測謊功能的，來，看著我。&rdo;項誠：&ldo;……&rdo;&ldo;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測謊。&rdo;項誠如是說，&ldo;人心是最難以捉摸的東西。&rdo;接著提起自己的包，翻過來，把包裡的東西倒在床上。&ldo;我是一個驅魔師。&rdo;項誠說。&ldo;噓。&rdo;遲小多說，跳下床要出去看鄰居們，項誠卻說：&ldo;確認過了，沒人。&rdo;合租房裡全部人都去上班了，遲小多便點了點頭，盤膝坐在床上，聽項誠解釋。&ldo;錄影嗎？&rdo;項誠問。&ldo;不錄啊。&rdo;遲小多莫名其妙道，&ldo;我簽了保密協議的，這個是……&rdo;遲小多提著一張紅床單，上面繡了很多妖怪的圖案。項誠說：&ldo;這是鎮妖幡。&rdo;&ldo;哦。&rdo;遲小多說：&ldo;你又要演示一遍嗎，奇怪，我為什麼要說&lso;又&rso;？&rdo;項誠：&ldo;……&rdo;項誠看著遲小多，拿出鼻菸壺，放在床單上。&ldo;這叫離魂花粉，只要一點點，就能忘記你正在想的事情。&rdo;項誠說，&ldo;別開啟，上次你把我的離魂花粉全聞光了。&rdo;遲小多：&ldo;哈哈哈哈哈！真的嗎？&rdo;項誠沒有說話，看著床單，眼睛紅了。&ldo;小多，我對不起你。&rdo;項誠說。&ldo;別啊。&rdo;遲小多茫然道，&ldo;怎麼了？&rdo;&ldo;就這樣。&rdo;項誠說，&ldo;我是個驅魔師，騙了你很久，每次都欺負你，欺負完了以後就讓你失憶。&rdo;&ldo;我上次失憶之前說了什麼？&rdo;遲小多反而覺得很好玩，說，&ldo;我們在一起收妖嗎？&rdo;項誠點點頭，說：&ldo;你幫了我很大的忙，眼睛就是那個時候，被妖怪搞壞的。&rdo;說著項誠握著遲小多的頭，拇指按著他的下眼瞼，稍稍朝下拉，看他的眼睛，綠光不太明顯，遲小多懵懵懂懂，眼睛朝下，看著項誠的嘴唇，又抬眼，和他對視。&ldo;陳真說我這個叫龍瞳。&rdo;遲小多說，&ldo;龍的眼睛，能看到妖怪，以後能幫上你的忙啦。&rdo;項誠說：&ldo;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可達答應了，暫時不會再消除你的記憶。&rdo;&ldo;這樣最好。&rdo;遲小多說，&ldo;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太好了！&rdo;項誠眼睛紅紅的，搖搖頭，笑了笑。遲小多知道了項誠是來北京考驅魔師證的，纏著他問這個問那個，項誠只是笑笑，說過去的不要再問了，兩人中午頂著大太陽去修手機，遲小多還在好奇，問那天晚上，自己說了什麼。&ldo;沒什麼。&rdo;項誠說，&ldo;你自己不說，我怎麼知道？&rdo;&ldo;等等。&rdo;遲小多說，&ldo;我是這樣的人嗎？&rdo;他們從蘋果店裡走出來，項誠手掌抵在眉眼前擋太陽，問：&ldo;去圖書館？現在沒手機了，不要離開我五步以外，否則找不到人。&rdo;&ldo;你可不能再給我聞那個了。&rdo;遲小多說，&ldo;我就算自己想去聞，也不讓。&rdo;&ldo;好的好的。&rdo;項誠耐心地說，&ldo;明天就把花粉扔了。&rdo;&ldo;你後來又重新買的嗎？&rdo;遲小多說。&ldo;齊尉送了我一點。&rdo;項誠答道。遲小多又問：&ldo;那你真的沒做過鴨子？&rdo;&ldo;沒有。&rdo;項誠說。地鐵周圍的人全部看著他倆。項誠：&ldo;……&rdo;遲小多：&ldo;……&rdo;&ldo;我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rdo;圖書館裡，兩個人並肩坐著看書，項誠說：&ldo;你幫我把重點抄一下。&rdo;遲小多趴在桌上，側頭端詳項誠，越看越帥，恨不得撲上去親他。&ldo;我說，你答應我一件事。&rdo;遲小多說，&ldo;然後我就跑了嗎？&rdo;&ldo;嗯。&rdo;項誠眉眼間帶著一點點笑。&ldo;不至於啊。&rdo;遲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