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林道：&ldo;打個比方吧，我存在於四維世界，如果你把四維宇宙分解，那麼你將在每一個三維宇宙的瞬間裡發現我，我同樣存在於昨天的三維世界，前天的三維世界，大前天的三維宇宙……&rdo;&ldo;當你把這些三維世界按照穿過我身體的一根軸線，旋轉著分解為橫亙整個宇宙的平面切片，你會發現，每一片裡都有我的一部分……同理，當你在我的切片內部中央定下一個圓心，把這個平面分解無數根半徑線，你同樣會發現，每根線裡都有我的一部分‐‐逐級降維後我無處不在。但這隻限於四維，三維，二維，線的降序排列世界。&rdo;&ldo;而我們並不存在於歐泊想起緋紅之星上的先知，她似乎也是這樣的。&ldo;你的思想不在你腦海裡？&rdo;歐泊懷疑地問：&ldo;那在什麼地方？&rdo;格萊賓尼說：&ldo;在我們的世界裡，有一種東西叫額外維，它是蜷曲著的，就像一條很小很小的，你看不見的世界縫隙……&rdo;歐泊倏然間聽懂了格萊賓尼這句話的意義‐‐他的意思是：萊傑森讀不到我的心。格萊賓尼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歐泊端著咖啡到桌前坐下，說：&ldo;三個問題，我已經有答案了。&rdo;敲門聲響，戴著眼鏡的文質彬彬的大主教進來，端著茶盤與一碗藥。&ldo;萊傑森的歌聲很好聽。&rdo;格萊賓尼說完這句以後便開始喝藥。歐泊說：&ldo;提風說過您邀請過他……&rdo;格萊賓尼聽到這個名字登時被嗆到了，藥水噴了一身，咳嗽聲中大主教手忙腳亂給教皇擦藥水。歐泊沒想到提風的名字會激起教皇這麼大的反應，上前要幫忙時格萊賓尼邊咳邊示意不妨。&ldo;他叫……咳，咳！&rdo;格萊賓尼指指大主教，說：&ldo;安迪斯。&rdo;大主教朝歐泊點頭示意，格萊賓尼又道：&ldo;安迪斯，今天的課程結束後過來一趟，帶歐泊去先知的圖書館。&rdo;安迪斯推了推眼鏡，說：&ldo;遵命，陛下。&rdo;歐泊說：&ldo;我可以查閱父親看過的資料嗎？&rdo;格萊賓尼答道：&ldo;是的，昨天我為你準備好了。說說你對昨天那三個問題的理解。隨便談談。&rdo;歐泊十指交扣，抵在鼻前，沉默片刻，回答他已經在今天早上想好了，但他總覺得教皇問這三個問題，似乎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歐泊斟酌再三，而後說：&ldo;溫室的問題，我覺得有必要。&rdo;格萊賓尼道：&ldo;原因？&rdo;歐泊說：&ldo;遲早有一天，會出現一隻前去探索溫室外區域的猴子，歷史在突變裡形成固定軌跡，不是這一個，就是那一個，這是一種必然，一種……冥冥之中主宰著整個猴子族群的規律，就像亞澤拉斯，就像凱爾雷，就像以前的卡爾特斯……原諒我陛下，我只知道這幾個人。&rdo;格萊賓尼說：&ldo;嗯，但這是伊格納的想法，科洛林據說繼承了他的遺志，不過不太順利。但這不是你的答案，換一個。&rdo;歐泊有點詫異格萊賓尼會這麼說，然而仔細一想，確實是，漫長的沉默後，歐泊再度開口。&ldo;猴子們不知道溫室外有什麼，只擁有一個自己身處的小世界，這對於它們來說就像……我的內心認為美好的東西，它就是合適的，令人滿足的，只要安於現狀，並認同這種現狀，就獲得了自己。&rdo;&ldo;永遠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是猴子們的全部。就算從生存到死亡，沒有任何接觸溫室外的世界，但只要自己過得高興，一切也就無所謂了。&rdo;歐泊笑著說：&ldo;你覺得呢，陛下？&rdo;&ldo;這是雷克特的想法。&rdo;格萊賓尼道：&ldo;也不是你的答案。&rdo;歐泊得到了預料之中的回答，他忽然就明白了許多東西。&ldo;我覺得。&rdo;歐泊再一次開口道：&ldo;沒有自我的靈魂不是活著的靈魂。日復一日迴圈重複的靈魂不是活著的靈魂，意識不到自己存在的靈魂不是活著的靈魂，每天吃飯，睡覺，挖礦，行走，在這些迴圈裡失去自我，也就意味著失去了靈魂。&rdo;格萊賓尼道：&ldo;是什麼令你想到這些的？&rdo;歐泊說：&ldo;以前在b-11上時，雷克特老師的到來，就像讓我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我就是溫室裡的猴子，終於知道了宇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