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恍惚聽到了驚訝的喊聲。&ldo;七星劍!是祖師爺爺的七星劍!怎會在他們手裡?!&rdo;石坊上以金粉刻著三個大字‐‐&ldo;天柱峰&rdo;。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執聲傳入耳內。一個熟悉的聲音道:&ldo;這人是朝廷鷹犬!太師父不可救他!當朝皇帝殘忍暴虐,屠殺近萬讀書人,簡直與秦皇坑儒無異。&rdo;又有人道:&ldo;他背後的劍是七星沉木,祖師爺爺的,不可不救……&rdo;一男人遲疑道:&ldo;只救那突厥人?救一個,棄一個……&rdo;雲起動了動乾涸的嘴唇,閉著眼,虛弱道:&ldo;我是錦衣衛……&rdo;爭吵聲停了。雲起躺在榻上,斷斷續續道:&ldo;我徐雲起雖是錦衣衛……但從未妄殺無辜……皇上有命,迫不得已……我行事……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天下百姓,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rdo;最後說話的那個男人沉吟片刻,緩緩道:&ldo;昔年徐達負著常遇春將軍上山求醫,已有先例,此事須由師尊定奪。&rdo;雲起聽到了自己親父的名字,不禁輕輕發抖,許久後道:&ldo;徐達是我爹。&rdo;&ldo;掌教真人,不可聽信此人胡言。&rdo;先出言那人焦急道:&ldo;此二人忘恩負義,又是朝廷通緝犯……&rdo;&ldo;通緝犯?&rdo;雲起終於想起了那聲音的主人,掙扎著坐起身,被一隻手掌按回枕上。掌教真人緩緩道:&ldo;你身中劇毒,毒性轉入肝部,此時雙眼失明,有性命之虞,不可妄動。&rdo;雲起問道:&ldo;請問真人如何稱呼,我師哥呢?&rdo;掌教真人道:&ldo;貧道道號靜虛,你背上山來那男子僅是外傷,本派靈藥黑玉斷續膏可治。&rdo;雲起鬆了口氣,答:&ldo;不用管我的眼睛,等他外傷痊癒,便會帶我下山去,靜虛道長恩德,雲起將銘記終生。&rdo;靜虛又問:&ldo;我武當六代弟子明衝,俗家姓張,請問徐大人可認得?&rdo;雲起茫然道:&ldo;姓張?&rdo;繼而搖頭道:&ldo;不認得。&rdo;靜虛淡淡道:&ldo;張勤,上前與徐大人談談。&rdo;周遭安靜無比,雲起忽道:&ldo;我想起來了。&rdo;&ldo;當年元人久攻武當山不下,對中原道教懷恨在心。&rdo;雲起淡淡道:&ldo;建文帝在位時,西北出了一樁大案子,北元人趁機派遣奸細潛入邊境,安排此奸細捲入藍玉案,遭到漢人所冤害……&rdo;&ldo;……此案經由我手,那奸細據說輾轉曲折,託庇於武當派……&rdo;張勤勃然大怒道:&ldo;他在撒謊!&rdo;雲起道:&ldo;我不認得你,但我知你原有一妻,乃是藍玉後人,你妻子呢?&rdo;張勤登時語塞。靜虛久居深山,不問世事,怎知雲起這等奸猾之輩精於算計,當即話中便帶了一絲怒氣,質問道:&ldo;你有妻有子,何以欺瞞本座?&rdo;&ldo;把他關到後山柴房內。&rdo;靜虛道:&ldo;待徐少俠康復後再查詳情。&rdo;雲起聽著張勤遠去的大叫聲。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靜虛顯仍是拿不定主意,嘆了口氣,又道:&ldo;少俠既是徐家之後,與我武當派說不得又有一層牽連,現請安心歇下,待我回稟師尊後再作打算。&rdo;雲起幾句話搞掉了心腹大患,此刻也不好再要求什麼,只得安心躺著。靜虛便帶著數名弟子轉身離去。解去危機,雲起再支撐不住,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只覺耳旁有人說話,卻聽不仔細。直至睡得筋酸骨乏,雲起方感覺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在自己唇上蹭來蹭去。&ldo;吃。&rdo;拓跋鋒拿著個饅頭,冷冷道。&ldo;……&rdo;雲起睜開眼,笑道:&ldo;真是鐵打的,傷都好了?&rdo;拓跋鋒道:&ldo;什麼時候瞎的?裝多久了?還裝。&rdo;雲起訕訕道:&ldo;這不怕你難過麼。&rdo;忽又聽響亮的一耳光,顯是拓跋鋒自摑了清脆一巴掌。雲起忙去拉拓跋鋒的手,拓跋鋒上床來,將雲起抱在懷裡,拿了個饅頭只朝他嘴巴里塞,險些把雲起噎著。&ldo;等等&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