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喝道:&ldo;俯下!&rdo;繼而一攀駕駛座靠椅,躍到司機位上,猛打方向盤,撞正對車前窗的機槍。士兵們憤怒喝罵,機關槍嗒嗒開射,紅髮與藍眸飛速抱頭跑開尋找掩體,藍眸躲在一快岩石後,拎起通訊器:&ldo;你們先走!&rdo;紅髮亮出大劍護住二人,一排槍子擊在劍身上,衝力令他虎口巨震,藍眸回手一槍,看也不看將一名穿防彈衣計程車兵射得朝後摔去。唐楚以拐卡著油門俯身閃避,手指從椅下摸著方向盤,吉普車再次提到最高速,展行與唐悠趴在座位下,車窗被沿路橫飛的機關槍掃得粉碎。車速越來越快,寒風凜冽,玻璃碎颳得手臂刺痛,機關槍聲漸遠,林景峰焦急的聲音傳來:&ldo;你們那裡怎麼回事?我聽到槍響!小賤!&rdo;&ldo;沒事!&rdo;展行緊張喘氣:&ldo;軍隊設了路障,現在透過了!&rdo;林景峰:&ldo;報目標方位!&rdo;唐悠:&ldo;你們馬上就要遭遇了!&rdo;螢幕上,兩條路呈人字型,在交叉口彙集,攜帶古董的轎車一路朝上,速度飛快;林景峰的位置正從右上角沿著江邊斜斜穿過公路。林景峰:&ldo;我已經看到了……虎哥,你們跳車。&rdo;霍虎戴著大耳機還在聽音樂,晃來晃去,林景峰開車門,一腳把他踹了出去。斌嫂:&ldo;保重,林三。&rdo;展行倏然聽到這句,一顆心提了起來。&ldo;你要做什麼?&rdo;展行聲音發著顫。斌嫂跳車,林景峰又把大鬍子也踹了出去,關上車門,吁了口氣:&ldo;沒做什麼,玩一會碰碰車。&rdo;展行:&ldo;你瘋了嗎?!我們馬上就到了!看到那輛車了!&rdo;林景峰把車開到最高速,沿著筆直的江邊高地疾衝下來,藍翁的轎車出現在人字形分叉路的另一條道上,即將透過關卡。另一邊是無邊無際的大海‐‐黑龍江入海口。白色江浪如千軍萬馬,咆哮著撲向大海,天地間江水猶若雷霆,陣陣怒吼,巨江倒灌,勢若奔龍。茫茫大地,灰黃而寸草不生的凍土最邊緣,一輛吉普車成為大地上的小黑點,從高處衝下。轟隆一聲,吉普車撞正轎車,在結冰的路上將整輛黑色長車撞得車體在空中翻滾。天地間一片安靜,轎車橫飛出去。展行只聽見一聲巨響,通訊器內沙沙聲不斷。轎車在空中翻了七百二十度,砰然底盤落地,四輪瘋狂加速,在冰面上打滑。吉普車一頭栽下公路,側翻在路邊,林景峰額前滿是鮮血,解開安全帶,猛力蹬開殘破車門。轎車裡的人還活著,馬上提速,掉頭,衝向黑龍江入海口。唐楚吼道:&ldo;抓穩了!&rdo;另一輛吉普車在冰面上飛速衝至,攜著近兩千里路面的加速,悍然一頭杵上轎車右尾,這一下徹底廢掉它的行動力,把轎車鏟得斜斜飛了起來。加速時那一撞,導致它以車前蓋為支點,底朝天立起,翻了個身,車頂朝地砸了下去。爆響聲震耳欲聾,六面車窗似被從內至外的大力猛撼,譁一聲玻璃碎噴了出來。世界安靜了。四周一片寂靜,唯有黑龍江如同咆哮的巨龍,奔騰向海。一輛吉普車翻倒在路邊,另一輛停靠在路中央,展行和唐悠都昏了過去。林景峰站在路邊,藍翁艱難地從車中爬出來,顫巍巍地拄著一把金銅拐,狼狽不堪。&ldo;師父,你忘記拿東西了。&rdo;林景峰把包袱扔在地上。藍翁滿頭是血,銅拐於地上一頓,唏噓道:&ldo;三兒吶……為師教過你什麼?窮寇勿追,都忘了?&rdo;林景峰淡淡道:&ldo;師父也教過我,下鬥時東西一定得搜乾淨: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徒兒時刻記得。&rdo;藍翁拄著拐,拐上繫著個包袱,靜靜看著林景峰:&ldo;為師收了三個徒兒,還是最欣賞你,老三,你知道為什麼嗎?&rdo;林景峰沒有回答,他抿起的嘴角與藍翁把他從民勤帶離甘肅時如出一轍,少年人的意氣似乎從未改變。藍翁說:&ldo;玥兒雖心性自傲,終究是個女人;白二娶了媳婦……&rdo;說著自嘲地搖頭:&ldo;成了個軟骨頭,凡事都聽媳婦攛掇。那一點點英雄氣概,早就被溫柔鄉給拖沒了。&rdo;林景峰:&ldo;師父說得對,溫柔鄉就是英雄冢,一個個都洗手了。&rdo;藍翁拄拐站穩,絲毫沒有半分畏懼:&ldo;做咱們這行的,洗得白麼?洗得乾淨麼?進一次鬥,倒個幾萬錢,夠你坐一輩子的牢!老三吶,你手上染的血,這輩子別想洗得清。&rdo;林景峰看著藍翁,說:&ldo;師父教訓得是,這行損陰德,妄想洗清的,都沒好下場。&rdo;藍翁緩緩點頭,以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