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又催道:&ldo;後來呢?&rdo;張輝:&ldo;後來,僰母甘願把自身煉化成蠱,與祖先們的屍身組成棺陣,入山鎮住邪靈。人蠱最傷天和,被萬蟲自外至內齧咬,才能身與蠱合,僰母受盡痛苦,口含一枚定屍珠,掙扎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死去,但在她死後,大司祭才發現,她的屍身沒有釋出神光蠱,也就是說,僰母的職位到她那一代就結束了。&rdo;展行想起張輝無論如何不願意交出的定屍珠,隱約又推測到了一點內情。張輝沉默了很久很久,說:&ldo;不喝酒沒關係,大家先吃飯吧。&rdo;林景峰大概也猜到一點了,端碗道:&ldo;喝。&rdo;張輝點了點頭,數人碰碗,展行還在想先前的事情,幾次想問,又不好開口,片刻後張輝給眾人布了菜,方放下筷子,繼續說道:&ldo;三百年前,大司祭扶靈走進山中最深處,僰母的人蠱之身,外加七十二具祖宗棺槨,開始佈下鎮壓邪靈的棺陣,最後他和他帶進去的族人都沒有再出來。星辰蠱飛出山谷,選定下一任的大司祭繼承人。&rdo;&ldo;族人等了三個月,再進去檢視的時候,發現巫棺陣已經擺好了,大司祭的屍體已經不知去向,僰母的人蠱之身在一個盆地中央,大司祭多半已經摔進山澗,屍骨無存了。於是把那個地方列為禁地,非司祭之職,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rdo;展行忍不住道:&ldo;那麼……僰母還活著?不對,我是說,她還是以一個你剛剛說的,人蠱的型態留在那裡?&rdo;張輝點了點頭:&ldo;有定屍珠在口,屍身不會腐朽。&rdo;林景峰看著張輝,不做聲。展行又問:&ldo;定屍珠為什麼沒了?&rdo;他聯想起張輝在柳州說過的,因為弄丟門派中很重要的一件東西,與兄長吵了一架。林景峰說:&ldo;你如果這事不說清楚,我實在幫不上忙。&rdo;張輝把筷子一放,顯是下定決心,如實道:&ldo;說清楚也沒什麼干係。我和我哥,從前都在貴陽唸書,畢業以後,我交了個女朋友,帶回家裡來。&rdo;&ldo;山裡沒什麼好玩的,那會兒還和我哥在一起住,他在那邊的村子,從這個山翻過去,還得走一天的路,兄弟我不懂怎麼討女孩高興,心想咱們山裡人,討個有學歷的媳婦也……是她瞧得上咱們,對吧。&rdo;張輝酒意有點上臉,林景峰道:&ldo;確實是這麼回事,但你也不該老慣著。&rdo;說畢與張輝碰了碗,張輝看著展行與林景峰,似乎頗有點感觸,許久後又說:&ldo;就是太慣著了,她想玩什麼,我都順著她,在咱家裡住了幾個月,能玩的都玩過了,她要進山裡……就是祖先棺陣的地方。&rdo;唐悠一拍桌子,吼道:&ldo;紅叔說得沒錯!女人是禍水啊!&rdo;展行理解地拍了拍張輝的肩膀:&ldo;也不能這麼說,關鍵是沒遇見合適的。&rdo;張輝點頭道:&ldo;謝謝,展兄弟人不錯,你有妹子麼?有的話給我介紹介紹?&rdo;展行打了個寒顫,想到陸遙要是進這山來,別說什麼僰母棺材陣,就連山裡惡鬼都得抓出來褻玩一番才滿意,當即忙擺手道:&ldo;沒有的事,我妹……嗯,&lso;也&rso;不是什麼好東西,就不禍害你了。&rdo;張輝喝得兩眼通紅,自嘲地笑了笑:&ldo;那時候,我帶著她去,心想只看看,別動東西,也沒什麼,就進了次禁地。&rdo;展行接茬道:&ldo;結果就麻煩了。&rdo;張輝:&ldo;確實是,你怎麼知道?&rdo;展行:&ldo;電視劇和小說裡一般都這樣。&rdo;張輝:&ldo;……&rdo;林景峰:&ldo;別幸災樂禍的,又欠揍了你。&rdo;展行道:&ldo;我一定會幫張輝的,只要我幫得上忙。&rdo;張輝道:&ldo;送她走的時候,我哥追了出來,說定屍珠丟了,惡鬼跑出來了,懷疑是她動了溶洞裡的東西,我想護著,但護不住,我哥就讓人搜了她的身,結果沒有。只得放她走。&rdo;張輝輕描淡寫的幾句,展行卻能依稀感覺出當時劇烈的衝突,以及張輝女友受的恥辱。&ldo;後來呢?&rdo;唐悠問。張輝道:&ldo;後來一直尋不見那珠子,媳婦也吹了,我送她到凱里,她就走了,過了一年說去澳大利亞出國,就再沒聯絡過。&rdo;林景峰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ldo;惡鬼出來了沒有?&rdo;張輝道:&ldo;我不知道,但在這幾年裡,我聽說過不少命案。估計已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