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胸膛,手執青銅戈;或以皮盾護胸,朝少司祭清觴施禮。少司祭走上一間石廟,光線馬上暗了下來,四周火盆熊熊燃燒,映著祭壇下的石椅中,一名明秀女人。張輝:&ldo;僰母,記得她的樣子嗎。&rdo;展行:&ldo;挺像的。&rdo;他又端詳張輝和少司祭,似在把他們的面容作比較,說:&ldo;你和清觴也有點像。&rdo;張輝笑了笑。少司祭也笑了笑:&ldo;你走吧,我留下來。&rdo;僰母怒道:&ldo;這怎麼行!明明說好你兩兄弟一起走的,你若不走,族人千年血脈如何傳承?&rdo;少司祭摘下頭頂面具,在祭壇前坐了下來,望著火盆出神。古老神秘的廟宇裡,供奉著巴蜀國的奇異神明,一株青銅古樹在火光中折射著瑰麗的光芒。僰母顧不得和少司祭多說,起身喊人,少司祭說:&ldo;不用再喊,他們都被我派到城門去了。&rdo;僰母嘆了口氣,怔怔地坐回椅上。&ldo;你哥也是沒有辦法……他必須率領族人離開。&rdo;僰母出神地說:&ldo;清觴,你太任性了。&rdo;少司祭無所謂道:&ldo;你有多喜歡我哥?才能作出這樣的決定?能用生死永隔,來完成彼此的意願。&rdo;僰母看了少司祭一眼,淡淡道:&ldo;你不懂的,清觴。&rdo;少司祭起身,說:&ldo;你快點走,好好陪我哥過日子。&rdo;僰母轉身道:&ldo;你要做什麼!&rdo;少司祭站在樹下,閉上雙眼,一剎那衣袂飛揚,青銅樹分崩離析,枝幹瓦解,樹葉飄散,一片刻著&ldo;觴&rdo;的銅片掠過展行與張輝面前,拉開了大戰的序幕。展行:&ldo;她還是沒有走。&rdo;張輝點了點頭:&ldo;你看他用的法器。&rdo;城樓高處,少司祭拈著那片銅葉,葉上滿是鮮血,一隻金色的飛蟲從山巒彼端飛來,少司祭身周銀光繚繞。張輝說:&ldo;星蠱離體,清觴身上的銀羽蠱飛出來了。&rdo;展行:&ldo;有什麼作用?&rdo;張輝:&ldo;把他的巫力催到最頂峰,最後會死。&rdo;&ldo;清觴‐‐!&rdo;遠方的大司祭痛苦地吶喊道,那一聲穿過上百里的碧藍長空傳來。少司祭閉上雙眼,金蠱幾次撞上他的肩膀,要把銀蠱帶走,似在懇求它與自己比翼離去,然而銀蠱幾次無動於衷,最終嗡地一聲羽翼折斷,化為蛹型沒入少司祭額心。僰母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最終轉身提起裙襟,走下城樓,安靜地步入城中央的祭壇。少司祭說:&ldo;你為什麼不走。&rdo;僰母低聲答:&ldo;總要有人留下來的。&rdo;少司祭沉聲道:&ldo;那個人是我。&rdo;僰母:&ldo;罷了,都留下來吧,你死了,我和他在一起,永世不得心安。&rdo;展行:&ldo;好好的,咋就成了炮灰了nia?&rdo;張輝:&ldo;……&rdo;張輝:&ldo;她挺漂亮的,對吧。&rdo;展行點了點頭,張輝又道:&ldo;難怪我哥會喜歡她。&rdo;展行:&ldo;是他哥,又不是你哥。&rdo;張輝說:&ldo;我小的時候,看了很久這一段回憶,長大後才漸漸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rdo;展行:&ldo;你哥沒給你解釋?&rdo;張輝淡淡道:&ldo;他看不到,只有我帶著你進來,你才能看全。&rdo;展行點了點頭,說:&ldo;他看的應該是大司祭那個面具裡的……&rdo;張輝打斷道:&ldo;是這樣,之後的你應該都看過了,走吧。&rdo;展行忽然笑了笑,張輝問:&ldo;笑什麼?&rdo;展行說:&ldo;你倆挺有趣的啊,換著看看不好麼?&rdo;張輝手掌一抹,推開面前映象,他們又回到了屋內,張輝吁了口氣,又說:&ldo;何必呢?人和人立場本來就不一樣,有的時候,還是別看得太全的好。&rdo;展行說:&ldo;別再和你哥吵架了。&rdo;張輝唔了聲起身:&ldo;走了,有緣再會,小賤。&rdo;展行在門前站了一會,心裡頗不是滋味,回床上睡了,半夜有人輕輕開了房門,進來親了親展行的唇。&ldo;回來了?&rdo;展行迷迷糊糊地問。林景峰身上全是汗味,脫了衣服,赤條條地鑽進被裡,展行把他抱著,林景峰累得不行:&ldo;全收拾完了。&rdo;展行清醒了點,在林景峰臉上蹭來蹭去:&ldo;你臭死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