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衝了五六桶水,傳山聞到身上的味還是跟剛才一樣,幾乎沒有消除多少。小玉龜抓著他水淋淋的頭髮,憋著氣道:「這樣光用水衝不行,臭屁鼬的臭味得用紅酸柿的汁水浸泡才能完全去除。或者生薑也可以。」「紅酸柿?柿子的一種?」「嗯,一種圓圓的紅色的柿子,味道酸甜,夏天和冬天都能結果。夏天結果的品種長的大,冬天結果的長的小。」傳山聽小龜這麼一說,覺得自己似乎在藍星的某些山溝裡好像看過這種植物。「這裡有麼?」「應該有,血魂海里的植物很全。你順著河邊往東頭走,那裡應該有一些紅酸柿生長。」傳山搜尋自己的記憶,回憶自己在探查附近地形時有沒有看過這種植物。「你頭上那隻小龜龜會說話?」一道稚嫩的聲音從灌木叢中傳出來,這是特地一大早跑來看笑話的小白毛。傳山回過頭。白毛藍眼從灌木叢中跳出,捂著鼻子踮腳往他頭上看,「你把它拿給俺看看。」傳山提起木桶就朝東頭走,他想起來了,確實有小龜說的那種植物。「喂!」小白毛追上他,「你把這隻會說話的小龜送給俺,俺就讓村裡人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想得美!傳山一把抓下小龜揣入懷中,腳下走得飛快。「給俺嘛,給俺嘛。俺用東西跟你換。」小獨眼魔緊跟在傳山身後,「如果你不把小龜給俺,俺就讓你天天晚上睡不了覺。」爺最恨別人威脅我!傳山突然頓腳轉身,小獨眼魔沒剎住,一下撞進傳山懷裡。傳山一把緊緊抱住小獨眼魔,大手按著他的大腦袋就一陣撲搡。小獨眼魔沒有來得及捂住鼻子,被臭的哇哇大叫。在小獨眼魔動手之前,傳山迅速離身,轉眼就跑沒了影。小獨眼魔嘔了半天,聞著自己身上的味,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扯開嗓門就嚎:「哇──!」自此,小獨眼魔單方面覺得他和這個外來者的仇結的更深了。不但每晚帶人去鬧騰,白天看到傳山也要糾纏一番。每次騷擾過後都要問上一句:你把小龜給俺不?傳山怎麼捨得?別說小玉龜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家庚二,就算不是,他也不可能把小龜交給任何人。小獨眼魔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時間長了竟然魔障了。不但求他哥去搶,還天天磨著他祖爺爺讓他去和外來者索要小玉龜。還好凸眼村長沒有寵孫子寵到糊塗的地步,訓斥了幾句就不肯再理他。他哥金眼雖然修為比傳山高,但速度卻比不上傳山,在不想鬥個你死我活的情況下,想要搶奪小龜也只能做夢。小獨眼魔見他哥和祖爺爺都幫不了他,又轉去纏大眼。大眼自己還想要小玉龜呢。傳山又是他朋友,自然說什麼都不肯鬆口幫忙。小獨眼魔眼看誰都幫不上忙,只好自己幫自己,每天都要想著法子去找傳山麻煩,其實他只是找機會想要看看小玉龜而已。因為小獨眼魔的搗亂,也因為重新研究陣法的緣故,傳山再次錯過了附近魔族三月一次的集市。不過他並沒有感到可惜,相反他覺得能多一點時間讓他準備東西也好,免得到時候拿出來的東西就像給魔醫做的灶臺一樣不經用。就這樣熱熱鬧鬧的又是兩個多月過去。傳山不但已經習慣了獨眼魔族每天的挑戰,甚至晚上面對白毛藍眼等一幫小獨眼魔的偷襲也能稍稍睡上一段時間。他的法寶就是佈陣。每天除了鍛鍊身體、和獨眼魔實戰,以及打坐增進自己的修為外,其他時間他都用來研究陣法。有研究自然就有實踐,為了不浪費佈陣的材料和魔力,傳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用陣法來對付那幫偷襲的小獨眼魔。這下實踐效果也出來了,多好,一點浪費都沒有。可惜這附近佈陣的材料有限,而他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隨意從天地元氣中抽取佈陣元素的本領,這讓他的大多數想法都只能停留在研究階段。「你又在做什麼?」小玉龜趴在傳山的頭頂伸長腦袋問。傳山一邊給做好的小鼓加上兩根藍絲草編的繩子,一邊道:「撥浪鼓。」「你做這個幹什麼?」小玉龜瞅著木桶裡已經做好的一堆。「嘿嘿。」半骷髏人陰笑,把打磨好的毒瘤魔樹燃燒後留下的結晶體塞入草繩一頭的網兜中。結晶體給傳山打磨的約葡萄大小,呈正圓形。小玉龜越發好奇,扯著他的頭髮催促他說。「爺就不信搞不定一個小鬼。」「你是說那個叫白毛藍眼的小獨眼魔?」「除了他還有誰。」傳山磨牙。該死的小鬼,以前天天叫囂他是不安好心的外來者,現在還無恥地看上了他家小龜,天天來索要不算,晚上還敢帶人來偷。哼哼!要不是看在他和大眼是親戚的份上,早把這厚臉皮孩子填蚌蚌河裡了。「我記得那個小獨眼魔就比你小兩歲。」小玉龜盯著那個騙小孩的撥浪鼓猶豫道。「你也說過他的腦子不行。」小玉龜和自己的良心掙扎了一會兒,「你不能欺負小孩,這段時間你已經狠狠折騰了他們一番。」「有嗎?如果那些教訓真的有效,你覺得他們還會每晚那麼興高采烈、呼朋喚友地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