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毛抽了抽鼻子,很快,眼裡又泛出了淚花,「哇啊──你們都不理俺!」不知道是傳山做的玩具起了效果,還是小龜的勸說有了反應,打那天起,村裡的小獨眼魔們便再也沒有在半夜來偷襲過。早上在河邊碰到,也不會再故意找事,相反幾個特別小的還會纏著傳山問他什麼時候能把新玩具做出來。說來也有意思,傳山做的這個騙小孩的撥浪鼓不但得到了小獨眼魔的喜歡,就連一些成年的獨眼魔也玩得不亦樂乎。小白毛大概是所有小獨眼魔中最難受、最尷尬的一個,即羨慕夥伴們的玩具,又拉不下臉向敵人傳山低頭,接連幾天晚上都在傳山屋門口徘徊。傳山明知屋外有個小鬼睡不著覺,可他偏偏就當作不知道,只一心鑽研他的陣法。小龜戳他,「喂,那小獨眼魔如果按照人類年齡來算,還不到兩歲,只是嬌慣了點,並不算任性,別對他太過分。他腦子裡根本就沒你那些彎彎繞,你對他好點,他自然也會對你好。」傳山抬頭笑,道:「不急,還沒到火候。你沒見他家大人也沒出來說話嘛。」小龜看不慣半骷髏人正義臉龐上滿臉的算計,調轉屁股對他,縮腦袋睡覺。傳山手賤,看小龜不理他,手指一挑,把小龜翻了個個兒。小龜伸出腦袋,四腳朝天,一時懵了。傳山見著有趣,一隻手指壓住小龜的腹甲不讓他翻身。「你……幹什麼?」小龜森森地怒了。「嘿嘿。」傳山看小龜四腳朝天,四隻小爪子凌空亂舞,小尾巴也騷動不停,小腦袋勾著往上努力,越看越樂,按著的手指還來回搓動了幾下。「嗚嗚!我最恨別人這樣對我──!」小龜小腦袋掙得紅通通,揮舞著小爪子氣得大吼。「水來!」「呼啦」一大盆水兜頭澆下,傳山沒防備,當場被澆成落湯雞。傳山驚訝地抹了抹臉,按住小龜的手指微微鬆開。小龜見著空隙,立刻咕嚕一下翻過身,衝向傳山的臉,對準他的鼻尖就咬。「別別別!我就這張臉能見人了,你就別再搞破壞了好不好?輕點輕點,嗷嗷,痛!」咬死你,讓你欺負烏龜!「庚大,我警告你,你要敢再咬我,下次我見著庚二也咬啊。你咬我哪兒,我咬他哪兒。」我怕你?我這一輩子就不讓庚二出來了!小龜發狠。感覺到小龜的牙齒咬得更用勁,傳山也在心中發狠下次看到庚二他非得咬回來不可。死小龜,你不是喜歡咬我乳頭嗎?下次我也咬庚二的……小小的,粉粉的,軟軟的,嫩嫩的,在他的牙齒下慢慢變硬……「不要……」那個妖孽衣衫半露,扭曲著小腰在他腦中哭兮兮地叫……「嗷──!」要死人了!傳山突然怪吼一聲衝出了木屋。吊在他鼻尖上的小龜不明所以,聽到吼聲跑出來的大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在門口徘徊又想和外來者打架、又想和外來者談和的小白毛更是一頭霧水。遠遠的,就聽到蚌蚌河那邊傳來「撲通」一聲。一浪驚起萬蚌起,一些敢於在晚上出來、敢於挑戰石蚌的兇獸們也被驚動了。傳山臉上、身上掛著數不清的石蚌,在清醒之前掃了一圈圍過來的兇獸們。……庚二,這都賴你,沒事生那麼妖孽幹啥?害得你家老大我不小心就想歪了……如果我今晚還能活著回去,你看我今後怎麼折騰你!「咕咚。」被石蚌麻痺了身體的傳山抱著一腦袋胡思亂想,栽倒入河水中。兩條黑影突然停住腳步,其中一名身材修長者抬手示意另一名緊身衣打扮的男子豎耳細聽。「有情況?」緊身衣男子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出什麼特殊的,壓低聲音問。「剛才我聽到一聲怪叫,還有什麼落入河裡的聲音。」「也許是夜晚出來捕食的兇獸。」緊身衣男子猜測。修長身材的男子心中有些不安,明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妙的事將要發生。而這種生來的直覺在他進入結丹期後準確率就更高。「你想放棄?」緊身衣男子輕喝,「朱顏,要知道角蛇族最喜歡什麼樣禮物的可不止我們兩個,我們好不容易才搶先一步,你這麼猶猶豫豫的,等會兒我們就只有看角蛇族幫助他人的份!」「你不覺得這裡和我們剛來時有點不一樣?」朱顏謹慎道。「我又沒有從這裡進入關卡,我怎麼知道這裡和原來有什麼不同。」緊身衣男冷笑。「真的不一樣了,我也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但我的感覺告訴我,這裡的空氣似乎有了一些變化。」朱顏喃喃道。「你到底動不動手?不願意就跟我說一聲,別磨磨蹭蹭的!」緊身衣男心中後悔,他怎麼就臨時選了這個人當合作物件?果然名氣這個東西,不值得相信。「你們玉和星鐵山魔域的弟子一向都是這麼衝動嗎?」朱顏搖頭,也對自己選的這個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