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十分希望麻山屯能亂起來,最好他能趁亂綁了羅傳海或者萬司哲,然後逼問他們鐵礦的下落。羅大強斟酌片刻,抬起袖子擦了擦流出來的清水鼻涕問道:「他們能來幾個人幫忙?」「至少五、六個。」羅癩子回答。羅大強還在盤算。羅發財等不急了,「強叔?」「今晚,你們悄悄把羅家村人都喊到我這兒來,記住,別喊那些心向外的,只找信得過的人過來。」羅大強終於下定決心。傳山眺目遠望,昨晚到現在一直在忙碌,能坐下來仔仔細細看周圍景色的時間還真沒有。這塊土地與家鄉完全不同,幾乎看不到多少綠色,也看不到多少水的倒影,遠處雖有山巒起伏,但樹木稀疏,可見裡面的生靈也不會有多少。但蒼茫遼闊的曠野自有它自己的魅力,看久了,你會有一種瞬間已過人生百年的奇妙滄桑感。從村落延伸出去的黃土小道沒有經過太多修繕,只是荒草地被人走多了,自然走出了一條路。白菜幫在前面趕車,傳山兄弟倆坐在車上說話。驢車相當簡陋,為了給驢子減少負擔,車體只有一塊拼接在一起的大木板,連邊沿都沒有,平時貨物多就用繩子拴上。這樣的車子,這樣的道路,自然顛簸異常。「哥,我們往哪兒走?」傳海大概被顛習慣了,身體任怎麼抖,都坐得穩穩的。「看到前面那座土堆沒有?繞過去就是,我和庚二準備的東西都放在那兒了。」白菜幫得了指示,車頭直朝那座土堆行去。「哥,你和二哥都準備了些什麼?」因為臨時轉向,傳海被顛得往前一趴。「你去看了就知道。」傳山見不得他弟難受,動了點手腳,車子一下變得極為平穩。白菜幫和傳海同時發出驚訝的叫聲,白菜幫趕車不好回頭,傳海直接看向他哥,「哥,是你乾的?」「這樣不舒服多了?」傳山笑。「是舒服,我還第一次坐這麼平穩的車子,那頭倔驢也難得的老實。」傳海攤開四肢,靠在他哥肩上舒了口氣,「哥,你是不是跟二哥學仙法了?」這話他問得很小聲。「放心,白小子聽不見。怎麼?你也想學?」「當然。這可是大機緣。」得知其它人聽不見他們說話,傳海也沒了顧忌。「行,等把你們安頓下來,我跟你細細說這裡面的事,到時你還想學,我就教你。」傳海聽到能學仙法倒沒有多興奮,別看他哥一口答應了他,但在他看來這種事還是要緣法的,能學到最好,學不到也無所謂。「哥,你昨晚一直沒說自己的事,是不是你這幾年過得很苦,說出來怕家裡長輩們傷心?」「呵呵。」傳山輕笑,「都過去了。最慘、最倒黴的時候,我有幸遇到了你二哥,在你二哥幫助下,後來就一路逢凶化吉、因禍得福,最後還走上了修者之路。」「那你知道官府為什麼抓捕我們?」傳山想了一下,簡單道:「因為你哥,朗國軍隊幾次倒了大黴。而賊相胡予與朗國暗通往來,為了向他們賣好,就把我出賣給了朗國。「朗國人對我恨極,光殺我不足以解恨,就讓胡予父子想法把你們也給弄來,想當著我的面折磨你們,從而起到折磨我的目的。還好咱家有你這個福星在,你帶領大家逃離洪水期間也恰好逃過了胡予父子的抓捕。」「原來如此。那哥後來你怎麼從朗國手底下逃脫的?」傳海急切道。「說來話長。朗國人覺得殺我不足以解恨,就給我餵了頂厲害的毒藥,把我投進了他們的黑獄中,想讓我一邊受折磨,一邊給他們挖煤礦。然後就碰到了你二哥,他救了我。後來我們因為某個機緣逃出了黑獄,去了另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在那裡拜師學藝,開始了修者之路。」傳山發現自己現在說起這些事,已經沒有當初那種瘋狂想要報復回去的強烈復仇慾望,此時說來倒更像別人的事情。只是這並不是說他不想報仇,相反報仇一事在他腦中已經化作某種執念,如果不能完成,恐怕將來修煉進度也會受到阻礙。「這一路如果沒有你二哥,你哥我不知道死了幾次。」傳山想起了庚二,犀利、冰冷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了許多。他想,如果當初在黑獄裡,他要是知道會和庚二結為雙修伴侶,他一定會對他更好一些,而不是故意氣他、欺負他。嗯,某些便宜也佔少了,可惜那時候兩人就睡在一間房裡,他竟然什麼都沒幹!傳山說得輕巧,可傳海仍舊從他的字裡行間中猜出他哥這些年八成都走在死亡邊緣,過的也都是九死一生的生活。大約是傳海的眼神看起來太痛苦、太羞愧,傳山在他腦門拍了一巴掌,「我不跟你說了,那些事都過去了。你看你哥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傳海擠出笑容,「是呀,你現在好好的。怪不得你說二哥是你的福星,你這樣的大黴神能順順當當活到現在,二哥真正功不可沒。哥,什麼是修者?」「修者啊,就是一些透過各種修煉之法超越凡人,想法進入上界的人。也有人稱修者為修真者或者修仙者,修仙只是泛稱,修者中也有不少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