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巡邏挺辛苦的,都睡一會兒吧。」傳山答非所問,手一揮,所有包圍住他的獄卒全部倒下。「嘶‐‐!」看到這一幕的礦奴們一起倒抽一口涼氣。「那人是誰?那些獄卒都怎麼了?」一名礦奴大叫一聲。這一聲驚問同時驚醒了其他礦奴,騷動先是從小範圍的人開始,漸漸這股騷動就擴散到整個礦洞。「有人來救我們了!一定是有人來救我們了!」有人亢奮地大喊。「快開啟牢門!大俠,求你快把牢門開啟!鑰匙就在外面小樓內的獄卒頭子身上!」「乓乓乓」敲打牢門的聲音響起,這時所有礦奴都醒了,你問我、我問你,當知道有人來救他們時,一個個都欣喜若狂。不時有人大喊:「人呢?救我們的人在哪裡?是不是我們羲朝大軍打過來了?我們羲朝是不是打敗朗國了?」「幹他孃的!殺掉那些獄卒!一個都不能放過!」「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傳山聽這些人口音,發現這些礦奴竟然絕大多數說的都是羲朝話。難道這裡關押的都是羲朝人?不過這樣也許更好……剩下的獄卒見到此情此景,嚇得一起縮在礦洞另一頭不敢過來,還有人轉身就往礦洞深處跑。傳山皺眉,飛身過去把那些獄卒也全都弄昏,又到礦洞深處飛快轉了一圈,確保沒有遺漏,這才又回到關押礦奴們的地方。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竟然有一處牢門不知怎麼已經被開啟,裡面的礦奴都跑了出來。這十幾名礦奴一出來就撿起地上獄卒們掉落的刀,其他礦奴瘋狂喊叫他們也來開啟自己的牢門。傳山回來,正好看到那些逃出牢籠的礦奴舉起刀就要殺掉那些獄卒,立刻冷聲喝道:「都給我停下!所有人不準動手、不準騷亂,都在這兒等著。」他擔心一旦亂起來,這些被壓抑至久、滿懷仇恨的礦奴們會殺紅了眼,到時候不但獄卒全部無法倖免,恐怕這裡的礦奴也要死上不少人。這也是他不敢直接叫出王頭名字的緣故,如果將軍在此隱藏了真實身分,又如果有人慾對將軍不利,他叫出王頭的名字,很可能會給王頭帶來極大麻煩。而且王頭能否在一開始就相信他也是極大問題。「你是誰?我們憑什麼聽你的?別以為你救了我們……」有個腦筋不清楚的礦奴大概握刀在手膽氣也壯了,竟然反駁道。這名礦奴話沒說完,就被旁邊一名礦奴一肘搗在胸口,「閉嘴!別亂說話!」那莽撞的礦奴被打,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畏縮地看了眼那名礦奴,揉了揉胸口,不敢再開口。其他搶到跨刀的礦奴也都沒有立刻奔逃,一起看著那名出言喝止的礦奴,似乎都在看他態度行事。而本來還在騷亂、亂叫亂吼的礦奴們竟然也都奇異的安靜下來,默默看向那名礦奴。有那還在鬧騰的,也都被旁邊人堵上了嘴。傳山見此,也帶了幾分興味看向那名礦奴。看來這名外表並不太強壯的男子在礦洞中的威信挺高,竟然能讓絕大多數的礦奴看他眼色行事。可惜所有礦奴都被煤炭和髒汙掩蓋了樣貌,包括此人,加上此人身材瘦得脫形,傳山也沒認出這是不是熟人,只是聽他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那名喝止莽撞礦奴冒犯傳山的瘦弱男子跨前一步,十分恭謹地對傳山拱手行禮道:「英雄可是我羲朝人?這裡被關囚奴大多都是羲朝子民,多謝英雄相救之恩。不知英雄來自何方,又是受誰所託前來此處?」「我確實是羲朝人,也確實是受人所託。」傳山答。男子大喜,「天佑我羲朝!天佑我等落難人!英雄,適才聽聞您與獄卒所言,您說前來找人,不知找的又是哪位?不才對這礦洞的人還算熟悉,如果英雄願意告知,不才可以幫助英雄快速找到欲尋之人。」傳山只覺得這聲音越聽越熟悉。什麼人能在即將脫身之際不急著逃跑、不急著救人,反而拼命跟他搭話,還能不亢不卑地說自己能幫助他?而什麼人又能有如此威信,能收服礦洞中這些也不知從哪兒來的礦奴們?這點可是當初黑獄中的幾個礦奴頭子都想做到、卻最終沒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您貴姓?」傳山心頭已經有了模糊猜測。「免貴姓鄭。」鄭秋玉看似鎮定的表情下,沒人知道他心中有多麼驚駭和擔憂。一個人!竟然就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進這座堪稱守衛森嚴的地底礦洞,而他們竟然沒有聽到外面傳來任何動靜。外面是如何景象他們沒有看到,但裡面這些獄卒在這人面前是如何不堪一擊,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那些獄卒不但沒有威脅到此人,就連刀都沒有機會舉起,就一個個不知是生是死地倒下。那鬼魅般忽閃忽現的身影,那神鬼難測的手段,那種身處險地卻如遊玩一般的從容……如果這人是為救他們前來還好,如果不是……這裡所有囚奴加起來,恐怕都抵不上這人一根指頭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