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如果我今晚無法去找你,你去找此人,這是信物。」傳山沈吟片刻把一枚紙符遞給吳少華,又告訴了他聯絡地址。「我覺得你和思哲一定很談得來。」「思哲?雙河城的萬思哲?」吳少華小聲驚訝道。傳山笑著對他揮了揮手,「你見了他就知道了。」直到傳山趕著騾車消失在街角,吳少華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他竟然看到了據說早已犧牲在朗國的羅傳山!而且他怎麼一下就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吳少華看了看手中摺疊成紙鶴的黃色紙符,用勁捏了捏。他就說雙河城頭領的名字聽起來異常熟悉,羅傳海……不就是傳山的弟弟嗎?胡王府大廳。庚二注意到在他來之前大廳裡已經坐了五人,這五人甚至還包括了那名經常用兇狠目光看他的瞎眼道士。除了瞎眼道士,其他四人也都是各有特色,有貌似一派仙風道骨的,也有貌似猥瑣下流的,還有一名臉上畫了奇怪花紋的老婆子,以及一個看似莊稼漢的中年人。「人都帶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大廳屏風後傳出。「是。」把庚二帶來的中年人回道。「你下去。」中年人及廳中僕人聽到命令一起離開大廳。屏風後走出一人,此人一看就是門客,看到廳內六人雖微含不屑,但仍舊禮儀周到地道:「諸位請用茶。鄙人嚴如柳,奉忠義王爺之命請各位前來一敘。」其他五人分別回禮,庚二抓起桌上的點心分給腿上的小呆子一個,自己嘴裡也塞了一個。不虧是胡王府,這點心做的就是精緻好吃。嚴如柳掃了他一眼,一拍手。有僕人從小屋走出,捧出一盤金元寶放到嚴如柳身邊的桌上。「客套話也不多說,請諸位來此,就是想問一問國運。還請諸位勿要欺瞞,直言相告。現在,就請六位聽宣後進入屏風後內廳,我家王爺就在後面恭候各位。」不知道這順序怎麼排的,第一位被請入後面的乃是那位貌似莊稼漢子的樸素相士。庚二在原地留下傳山煉製的傀儡,施了個障眼法,抱著小呆子溜到了後面的小廳中。剛找到一個位置站好,肩膀便被拍了一下,傳山也來了。小呆子看到胡小雞,當下就把臉埋到了庚二懷裡,顯然很討厭此人。庚二不會哄他,只拍拍他的背。小呆子把他抓得更緊。傳山見小呆子這樣,不由猜測胡予父子是否給小呆子受了不少罪,當下心裡就不好受了。他現在看小呆子跟自己兒子沒二樣,再看以前欺負他的人,哪還能忍耐住。傳山彈了彈小呆子的耳朵,神識直接送入他腦中,帶了一點點震盪之音對他道:「你是皇帝,怕他個鳥!看你大師父、二師父怎麼揍他!」小呆子身體一震,莫名的,對那個可怕的人的懼怕就少了很多,當下就慢慢轉回頭來。傳山用勁揉了揉他的腦袋,「以後有師父在,誰也不能欺負你。」小呆子看看他,又看看胡繼孝,再看看庚二,抓了抓小臉,又恢復到發呆狀態。傳山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像點樣子。在庚二眼裡,胡小雞並沒看出什麼特殊之處,就是一個看起來和京城裡那些遛狗遛鳥的紈!差不多的一名公子哥兒。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身上的殺伐之氣要比一般公子哥重一些,顯然是親手殺過一些人。「很失望?」傳山盯著胡小雞陰冷一笑後,在庚二耳邊問。「他就是把你逼得那麼慘的仇人?」庚二面色古怪。傳山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氣笑道:「別那麼看不起人家。胡小雞雖是紈!,卻有權有勢,腦子也不算太差,陰謀詭計沒他爹多,但比他爹更加不要臉,而往往不要臉的人才最不好對付。他才不管那些表面一套,直接就用自己的權勢砸人,王頭就是栽在這小子手上。」「也是,一般要臉的人也不會在這時候大張旗鼓地跑出去找算命看相的來他府上看國運。你看他爹胡予好面子,只能躲在暗室裡偷聽偷看。」說到這裡,庚二一頓,問道:「你見到你那個熟人了嗎?」「見到了。」傳山在他耳邊感嘆,「你神識傳音讓我速來,說會看到熟人,我還想是誰,沒想到竟是少華。」庚二聽傳山說過吳少華和李雄,知道兩人是他過命的兄弟,「你知道你兄弟在京城幹什麼嗎?」「怎說?」「他化名吳新元在新京四處活動,糾結了一大批混混和苦力,就等著在必要時給胡予父子一刀。而李雄則已經帶了一批人馬去投奔王標。兩人約好將來裡應外合破了新京。」「不錯,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有心眼子。少華心眼比較多,一般人玩不過他。我弟要想收服他,恐怕還得多花一番心思。」「你不準備出面?」「吳少華服我,可不服我弟。但將來當皇帝的是我弟,不是我。」傳山狡猾地笑,如果吳少華看傳海表面那套就以為他是個呆書生,肯定會吃大虧。就是萬思哲也不是好惹的。「那你找到明訣子了嗎?」庚二戳他。傳山表情古怪地點了點頭。「怎麼?」「青雲老祖也來了,他還帶了幾個幫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