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庚二也看向羅盤。「明訣子動了,他現在……正往南羲這邊飛來。」傳山把目光放回到羅盤上,道。「他跑南羲來幹什麼?」庚二對這個羅盤也不陌生,傳山對此頗為自得,曾跟他炫耀過這個功能多樣的跟蹤法寶。「不知道。他不會直接對普通人動手吧?」「說不定。從明訣子插手朗國國事,並操縱戰事這一點來看,可能他對天道的理解和你我不一樣。」傳山皺眉,隨即冷笑,「這明訣子還真是沒事找事。我都打算暫時放過他,讓他多活一段時間,他非要跑到這邊來討沒趣。」「你要去跟蹤他?」「我得確定他跑南羲來到底想幹什麼。」「那小皇帝怎麼辦?」兩人說話間,李母已經和芸娘談妥,正打算把芸娘和小皇帝接走。芸娘沒有提到那名受傷的老者,只拿起行李,牽起小皇帝跟在李母身後走出客房。小皇帝偏頭看著房中光點,抬起小手對光點搖了搖。庚二也對小皇帝搖了搖手,擔心道:「我們要不要跟上去?你不是說有人要來搶小皇帝嗎?」「短時間內不用擔心。那股勢力既然能在胡予眼皮子底下把芸娘和小皇帝弄出宮,想要轉移他們的目光,拖延一段時間也不是難事。在李家沒有把小皇帝送到重山府之前,他們都不會有事。你真看上那孩子了?」「看上?我也不知道。我就覺得他很呆,落到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手上恐怕長不大。」庚二有點困擾。大呆看上小呆了嗎?傳山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溫柔。「那孩子靈根不錯,而且精神力相當特殊,人小好調教,呆點也老實,收做徒弟也好。我們去看看明訣子來南羲想幹什麼,然後去羅家村轉一圈,過後就把小皇帝給搶過來。」「來得及嗎?如果有個什麼突然變故怎麼辦?」傳山沉吟一會兒,他不想和庚二分開,可看庚二如此擔心那小呆子,只好道:「要不我們分開行動?我去盯明訣子,你去跟著小呆子,然後約好時間在路上會合?」「好!」傳山不高興地捏他,「你有小呆子就不要我了是不是?見異思遷!」「我、我沒有……我只是……」傳山看他那樣兒,心癢癢的,湊過去啃他。庚二願意收留那小呆子也好。小皇帝就這樣留在外面肯定不行,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他必將會成為一個天大的麻煩。殺了小皇帝?他和傳海都做不出這種事。那就這樣養著他?一個弱智小孩,就算有傳海吩咐,誰又會對他盡心盡力?他恨胡予父子,也許也恨先帝,換了別人也許會折磨這個皇族直系血脈,但他真的對此毫無興趣。要殺就殺首惡,株連無辜弱小算什麼男人?偏偏這小皇帝似乎和他家小龜還有點眼緣,他家庚二龜也難得會對一個小孩子表示出興趣,愛屋及烏下,他自然也就不希望這小皇帝將來莫名死在別人手上。想來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乾脆他和庚二收下這小呆子,讓庚二養著玩好了。嗯,就這樣定了!「傳山,十四兄有紙鶴來。」庚二戳他。傳山回神。庚二開啟紙鶴,一看就笑了,「呵呵,十四兄說你挑中的那塊地盤意外的靈氣充裕,有一名散修躲在其中修煉。桃花……看那散修不順眼,把人打了一頓丟進了血魂海,然後把那地盤霸佔了下來。」「散修?非魔修?丟進血魂海還能活嗎?那散修怎麼惹到桃花了?」傳山接過信。「十四兄說對方是一名極其頑固、極其清高、極其不通人情的書生散修。」「看來十四兄看他也很不順眼,竟然用了三個極其。」傳山忍笑,低頭看信。「是啊。十四兄還說,因為修者一般不涉凡事,他和桃花雖已察覺那人,但本也不打算對他出手,可萬司哲他們不過只是在外圍建寨,就惹怒了那人。萬司哲試圖和那人協商,可是反被教訓打傷,桃花和十四兄就出面了……咳!」傳山也恰好看到此處,忽地大笑。庚二抬頭瞅瞅他,「那書生看不慣桃花的言行,把桃花從頭到腳都批評了一通,最後還涉及到十四兄……」「這是想死啊。」「是啊。」庚二點頭,竟然敢當著桃花的面罵十四兄,桃花絕對不會讓那人輕易死去,血魂海有的是煉獄,就不知那人被丟到了哪裡受折磨。給己十四回了一個這邊一切安好的回信,傳山和庚二暫時分開行動。庚二和大黑一起駕著騾車去搶小皇帝,傳山轉頭去盯明訣子。明訣子這次是主動請纓要前往南羲,要與南羲當權者聯絡。自從門派傳出訊息,說是外出探勘的門人在南羲境內發現了靈石礦,想要前往南羲做國師的青雲弟子便擠破了頭。誰都知道這是個肥差,看明訣子就知道了,他雖然沒在門派內修煉,但在朗國當了十年國師,現在就要從凝氣三階衝擊凝氣大圓滿之境,這種修煉速度可比門內大多弟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