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阿蒙抓抓有點癢的腦袋,還又往少年懷裡縮了縮。正巧,時間已經快要中午,曹氏鬧著要停車休息。福清過來為難的說路上他知道的乾淨水源都被洪水汙染,這時到處都一片混亂,他也不能確保找到的休息地就一定安全。福清的意思是想再趕一段路,最好把昨晚那些難民全部甩開才好。可路上逃難人眾多,路況又不好,想快也快不起來。丘和宜沉吟片刻,開口:&ldo;去問問於管事,他知不知道附近有乾淨水源並適合這麼多車輛停放的地方,如果沒有,就讓曹氏忍一忍,再走一段路再說。&rdo;可曹氏不願忍,也不能忍。這時她倒不是存心鬧騰,而是她真的不舒服。爛泥地,一會兒一個坑,還是木輪子,又沒有減震,任是車廂裡放了好幾床厚被子也減弱不了坐車的痛苦。曹氏只覺得從昨晚開始,她的肚子就不太平靜,再被這麼顛簸一路,她恨不得下車走到廣宇城。丘和宜聽劉予大夫說曹氏是真不舒服,有點頭疼。賀椿見他這樣,就主動開口道:&ldo;是在愁找水源嗎?要麼我去附近看看,你們先停一會兒,等我找到合適休息的地方再過來叫你們。&rdo;丘和宜知道他敢攬這個活肯定有他的手段,便也沒和他客氣,&ldo;好,就麻煩十一郎了,我們在這裡等待你的好訊息。&rdo;賀椿下車時叮囑丘和宜千萬不要把車上的紙符給撕了,轉首就抱著他家小阿蒙去找水源。丘和宜哪怕知道少年本領高強,可看著兩小孩還是不放心,叫了一名家丁跟上去。邋遢老道坐在車頂上,看少年抱著小孩出來,只以為兩孩子是車主家眷,並沒多想。他還在想高人會在哪輛車中。丘和宜看老道沒有主動接觸他們的意思,他也沒有特意去接近老道,還對下人們囑咐,只要老道不惹事,那就隨他去。曹氏也聽說了老道的事,心中又怕又好奇。她怕老道是丘和宜找來收拾她的高人,又好奇那半途飛到車頂的老道長什麼樣。曹氏坐在車中無聊,她又不愛看書,想了又想,還是偷偷把窗簾撩開一條縫,偷偷往外尋找那老道蹤跡。老道正站在一輛馬車的車廂前研究上面的紙符。曹氏看老道在看昨晚少年貼的紙符,眉頭一跳。她想到,她肚子不舒服會不會和這些紙符有關?曹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昨晚她服了安胎藥後本好受了許多,可到了夜裡她又開始感到不舒服,可不就是那少年貼完紙符沒多久麼?曹氏不再盯老道,而是盯著其他車廂上的紙符,想著要怎麼把那些符全部扯掉撕爛毀個乾淨。老道研究了一會兒紙符,發現和自己曾經學到的符籙紋路有不小區別,他竟未能認出這符籙上畫的都是什麼,又有什麼用處,但他也確實從其中感覺到一股能量。這符籙看久了,還讓他有點腿軟。忽然!老道轉頭。老道雖不是進入先天的修者,但在普通武者中已經是頂尖的那一小撮,曹氏從後面偷看他,他立刻就感覺出來。但為什麼他之前沒有回頭,卻在曹氏不看他後才回頭?老道用懷疑的眼神看向那還在抖動的窗簾,剛才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古怪不詳的氣息?老道下意識向曹氏車廂走過去。&ldo;這位道長,前面的車輛是家中女眷,還請道長留步。&rdo;於管事跑出來阻止了。&ldo;女眷?再無其他?&rdo;老道眼珠子轉來轉去,這讓他面相看上去有點賊滑,其實他只是天生眼球震顫,自我控制不了。小時候他因為這個遭棄,當了道士後倒是能靠這個裝神弄鬼。於管事警惕,&ldo;是。請問道長有何貴幹?&rdo;&ldo;你們車隊能做主的人是誰?貧道要見他。&rdo;於管事沒怎麼糾結,迅速為老道引見丘和宜。這時候就能感覺出來有個男人當主母的好處了,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還不用擔心拋頭露面的問題。老道一見丘和宜就笑:&ldo;原來是丘族人,難得。貧道也不跟你繞彎彎,我想知道貼這些符籙的人是誰?現在在哪裡?能否為貧道引見一二?&rdo;在丘和宜和老道周旋之時,賀椿也對水源有所感覺。很有意思,當他心裡想著要尋找乾淨水源時,他丹田基臺上的那隻玉色小蜘蛛又動了起來,只不過他現在不能內視,沒能看到。可腦中他卻像是受到某種指引般,自然而然地走向正確方向。賀椿看到那一汪乾淨的池水後,心想這是不是當初沙漠秘境給他的好處之一,讓他在找水源上特別敏感。否則他怎麼會連猶豫都猶豫,覺著這個方向可能有乾淨水源,就真的這麼找到了?哪怕他六感比普通人敏銳,可這也太容易了。賀椿樂,只覺得自己佔到了莫大便宜一般。水從小山上流下來,也許山上有個泉眼,因為地勢的緣故,這汪聚集在山腳的小水池沒有遭到太多汙染,水質看起來還算清澈,只水池邊沿不時爬過的螞蟥看著特別噁心人。而池塘邊地勢還算寬闊,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