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的。我們不知道她名字，就都叫她王三姐，王三姐被萬老太搓磨得厲害，沒兩年人就更木楞，像傻了一樣。不過她平時也很少出來，萬老太喜歡把人關在家裡折磨。我最後一次看到王三姐是六七年前冬天的一個晚上，我出門扔垃圾，看到雪地裡躺著一個人。我嚇了一跳，仔細看才發現是王三姐。那時那女人衣服破舊，還挺著一個大肚子，她好像發燒了，神志不清地不住呢喃什麼。我當時就叫了救護車，因為王三姐身上沒錢，我又不想去找萬老太，就陪她去了醫院。在救護車裡，王三姐跟我說了和千彩同樣的話，她說……她不想生孩子，她怕自己的孩子被怪物吃了，她說她要回家。&rdo;賀椿目光和洛龔兩人相撞，三人心裡想得都差不多：這萬家一定有問題！老闆娘神情黯然：&ldo;我猜她可能是要回自己老家，她跟千彩一樣都想逃走，可是醫院裡的醫生認出她是萬博士的妻子，就聯絡了萬博士。後來萬博士就趕來了，他還給我還了錢又給我道謝。我也不惜得，只讓他好好照顧他老婆，他滿口答應。可是……沒多久，我就聽說王三姐在家裡生孩子，剛生完，人就大出血沒了。&rdo;&ldo;那她的孩子呢？還活著嗎？&rdo;寒豆豆跟聽故事似的，兩隻大眼睛閃閃發光。老闆娘搖頭，神情竟露出了一絲恐懼，&ldo;我不知道，我問過招弟，但招弟竟然被我這個問題嚇壞了，好久都沒來我店裡。&rdo;老闆娘又開始說萬博士第四個老婆招弟的故事。&ldo;招弟嫁給萬博士才剛剛二十，和萬博士相差了二十來歲，她們家那邊特別窮，女兒就跟貨物一樣隨便賣，大多是用來給兄弟換婚。萬博士拿了二十萬塊給她家人，她家人就高高興興地把招弟送給了萬博士。六年前，在那種窮苦地方，二十萬可以在當地蓋一棟漂亮的小樓房，還能把家電都買齊全。招弟說她剛嫁給萬博士時，心裡還是願意的，萬博士那時才四十二三，就像電視上那種成熟的知性男子，長得也好，招弟覺得萬博士比她大那麼多，將來一定會很疼愛她，就高高興興地跟著萬博士來到了吳市鎮。&rdo;老闆娘嘴角露出冷笑，&ldo;萬老太那時可能也被她兒子嚴重警告了，剛開始也不敢對招弟怎麼樣，招弟剛嫁來的頭半年還算活潑，也往我店裡來過兩趟，都是買菜回去給她丈夫萬博士吃。但半年後，萬博士大概對小妻子的新鮮感過去，又開始經常住宿在單位，萬老太立刻就原形畢露。我們飯店離著萬家有百多米，可他們家夜裡吵架打砸的聲音能清楚傳到我們這兒，可見鬧得有多厲害。&rdo;賀椿感覺招弟的性格應該不是逆來順受的，就問：&ldo;她沒找萬博士，也沒報警嗎？&rdo;&ldo;找了，也報警了。但都沒什麼用，招弟告訴我，她找她老公越頻繁，她老公就不耐煩，到後來看到她電話都不接。有幾次她和萬老太打架，把萬老太打傷了，萬博士就把她關到了地窖裡。招弟說到地窖時很害怕，臉都是青的，可我想再問她多一點，她就不肯說了，也不知道在怕什麼。招弟嫁進萬家兩年就跟我說要逃跑，可就在那時候招弟發現她懷孕了，因為她懷孕，萬老太稍微消停了點，萬博士也又開始對她好起來。&rdo;老闆娘咬住嘴唇，眼中有恨也有怒其不爭：&ldo;招弟那個蠢丫頭，她就跟大多數女人一樣，以為有了孩子，家裡丈夫和婆婆就會對她好，她還蠢到一心想要生個兒子，好翻身把歌唱。真是蠢死了！&rdo;在場的幾個大小男人一起沉默。&ldo;招弟也確實如願生了個兒子，那段時間她氣色也看著確實不錯，萬老太和萬博士對她可能確實比對前面三個媳婦好。但招弟也就開心了一年多，在她嫁到萬家的第四年，她開始變得和前面三個女人一樣，形容邋遢，每天哭鬧，她性子比前面三個女人要硬一點，經常和萬老太鬧完就跑我這兒來。&rdo;老闆娘捂住眼睛，&ldo;我看她情況一次比一次糟糕，實在無法拒絕她登門。警察都不管他們家事，她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傾訴。某天，她忽然反覆問我萬博士的前三個妻子都是怎麼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