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小兩千文錢就起了謀財害命的心,而且看對方動作那麼熟練,神色間沒有一絲猶豫,當過警察的賀椿如何看不出來對方已經不是第一次犯案。他雖然沒了修為,可並沒有丟了記憶,他煉身那幾天,發現這具身體無法修煉混沌煉體術後,就致力於先習慣和掌控這具身體。他本身就會擒拿術,修真後更是習以武技,這具身體本身力氣也大,等他熟悉了這具身體後,就算沒有修為和符籙,二賴子這樣的,他一個打二十個都不成問題。更何況,阿蒙教他武技從不講套路,完全是以實戰為主,他有段時間幾乎天天被阿蒙在小黑屋中死虐,別說二賴子這樣的,就是來個武修,他出其不意下也能幹死對方。人血也是好材料,但賀椿沒用。等確定二賴子已經死亡,賀椿不客氣地把他身上的財物全部搜出,可惜二賴子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摸遍全身也只摸出五個銅板。賀椿正要起身,目光落在了二賴子的鞋子上。搬運的苦力不是沒錢買好的布鞋,但河邊碼頭爛泥多,穿任何鞋子都是糟蹋,大多數苦力穿的都是草鞋,有的還直接赤腳。但這二賴子卻穿了一雙千層底布鞋。布鞋做工不說多精緻,但相當細緻,底看著就厚實,那鞋面也縫製得嚴絲合縫,看不出針腳。他早上跟大壯打聽過,這二賴子因為好吃懶做又不喜歡存錢,至今還沒有討上媳婦,家中老人也不管他。如果不是家人給他做的布鞋,那就是買的。可二賴子有錢了去買酒吃肉賭博都有可能,但讓他買一雙很快就會被糟蹋掉的布鞋,怎麼想都有點古怪。賀椿出於警察的敏銳,把那雙布鞋脫了下來,忍住難聞的腳臭,大致看了看。布鞋還算比較新,磨損也不是很嚴重,只鞋底被爛泥糊滿。賀椿心中的異樣感越來越重,這雙布鞋九成不是二賴子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就是這麼認定。布鞋的尺碼和二賴子的腳很合,這大概也是他穿上這雙布鞋的原因。賀椿捏了捏鞋面,總覺得左邊的鞋面要比右邊高一點。隨後手上一用勁,撕開了左鞋鞋面。鞋面裡掉出一個薄薄的油紙包。賀椿小心開啟油紙包。裡面有一張微微發黃的紙張。從透過的墨痕來看,裡面寫滿了字。賀椿沒有立即開啟看,他收起油紙包和信紙,把那雙鞋子全部撕開檢視,見再無其他東西就挖了個坑埋了,二賴子的屍體則就丟在原地沒動。接著,賀椿把自己的痕跡處理乾淨,帶上自己的東西走了。他並沒有離開雜樹林,河邊雜樹林佔地不小,他只是換了一個方向。等離二賴子陳屍處足夠遠以後,賀椿這才在河邊找了塊石頭坐下,掏出那張信紙開啟仔細閱讀。慶幸的是,信上的字用的是修真界通用文字。信上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了這裡的秘密!二叔,我很害怕,你根本無法想像我看到、知道了什麼。過段時間就是育龍會,我會爭取機會前往龍棲城,但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活到那個時候。這封信就算是一個保障,如果我死了,你有機會看到我的屍體,那麼也許能找到這封信,畢竟我腳上的鞋子是您親自給我縫製的,如果有改動,我相信您一定能看出來。如果我沒能活著見到您,甚至連屍首都沒機會讓您看到,那麼也算我命該如此,而升龍路的秘密也許也還沒有到大白天下的一天。如果您看到了這封信,請去找升龍路的龍血人那致遠。他也是受害者,正在想辦法擺脫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