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椿想到這裡忙掐指計算時間,靈魂和新身體穩固需要四十九天,他大堂哥靈魂已經進來有約兩個月。那麼那批奪了別人軀殼的龍血生物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龍硯池秘境?在賀椿思考時,蟒祖的子孫們在彼此對看。他們不大理解為什麼他們的老祖對這麼一個看似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類青年那麼客氣,連讓他們送上來的茶點都是最高階貨色,這些東西,平時就連他們都很少能吃喝到。可那青年也不知是不識貨,還是真瞧不上那些茶點,竟然動都沒動。十歲孩童眨了眨眼睛,手指悄悄彈了彈。被賀椿抱在懷裡的鱷魚獸突然轉頭看向小孩,那黃色的無機質雙眸冰冷如死人,看小孩也像在看死人。蛇殘的年齡在那裡,他的子孫就算最小的,只要能修煉成人形就比賀椿大不知多少倍,小孩模樣也就騙騙不了解他們的人。 交易那孩童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鱷魚獸一尾巴把桌上的茶杯掃到蛇殘面前。蛇殘只略微用手指沾了沾茶水, 臉色立刻黑了下來。&ldo;十一, 把十九帶下去,就說我吩咐的, 從今天開始十五以下所有子弟全部進入船底倉。&rdo;蛇十一和其他青少年臉色微變,那十歲孩童更是連哭都忘記了, 張大嘴看著最寵愛他的蟒祖。蟒祖眉頭輕蹙,呵斥:&ldo;還不帶他下去!&rdo;蛇十一立刻抓起那孩童就走。蛇十九紅撲撲的小臉蛋嚇得青白, 他不敢大聲哭求, 只不住哀求:&ldo;老祖宗,我錯了, 老祖宗, 我只是開玩笑,我只是看他們對您不敬,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厲害。老祖宗……&rdo;蟒祖揮手。蛇十一想要捂住蛇十九的嘴。可蛇十九哪願意接受這樣的懲罰, 不由哭出聲:&ldo;老祖宗!求求您,我不要去船底倉,你罰我閉關吧,你罰我做其他事, 求求您!&rdo;蛇十一再也忍不住:&ldo;你閉嘴吧, 你已經害了十五以下所有弟子,你要是不想被十五他們剝皮,就老實點!&rdo;蛇十九打了個冷顫,終於想到他牽累了其他兄弟姐妹。蛇十九忍不住怨毒地看向青年懷裡抱著的鱷魚獸。其他青少年低著頭,沒有一個敢求情。老祖雖然疼愛他們, 但向來說一不二,蛇十九仗著老祖往日的寵愛,確實有點過分了。如果是普通客人也就罷了,戲弄也就戲弄,但這可是老祖親自接待的客人,且有求於那人類,又事關破界船。這樣重要的場合還敢任自己性子來,以為做什麼都可以當作玩笑,蛇十九確實該好好勞作改造一番。賀椿對上蛇十九的怨毒目光,神色不動。他喜歡小孩不假,但也不是什麼小孩都喜歡。蟒祖見蛇十九此時還不知悔改,心中不由升起了真正的怒火。船底倉雖然辛苦,但也十分鍛鍊人,他送這個孩子去船底倉,還讓十五以下的子弟一起,就是想讓他們好好修煉,同時也避開疑似那位的遷怒。可大概他真的睡太久,這些被他親手從族中提拔出來的孩子,大的還好,小的確實有點不像樣。蟒祖一揮手把蛇十九直接扇飛了出去,隨後當著賀椿的面就說道:&ldo;抱歉,讓你看笑話了。這些孩子成天窩在船裡、窩在這龍硯池秘境,就如井底之蛙。加上我憐憫他們生來不易,對他們多有放縱,竟讓他們跟外面那些龍血生物一樣,以龍血濃度為自傲,視普通人獸生物等如草芥。十九今日敢當著我的面對你下手,平日他如何對其他生靈也可想而知。&rdo;賀椿微驚訝,他以為這位蟒祖就算不包庇那蛇十九,也會對他的行為遮掩一二,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蟒祖看青年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誠懇打動了對方。他一方面確實頭疼子孫的教育問題,更多的也是在做給疑似那位看。其實賀椿到現在都不知道蛇十九做了什麼,他只看到他家阿蒙甩了下尾巴,然後他沒動的茶水就飛到了蟒祖的桌子上,再接著就是蟒祖教訓孩子。鱷魚獸耷拉著眼皮看蟒祖。蟒祖見青年目光落到他面前的茶杯上,又感受到疑似某位的森然目光,當下特意麵帶尷尬地苦笑道:&ldo;十九開智修煉已超過五百年,我不能再說他不懂事。&rdo;蟒祖抬起手掌,從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中逼出一滴血,滴入那茶杯,隨後輕輕一撥,把那茶杯又送回賀椿面前,&ldo;小小賠禮,還請勿怪。&rdo;賀椿暗中戳鱷魚獸: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鱷魚獸尾巴往茶杯上一挑,茶杯跳起。賀椿下意識伸手,接住。鱷魚獸頭頂冒出黑氣組成的字型:&ldo;喝。&rdo;賀椿看著那杯金紅色澤的不明液體,只猶豫了一秒,就仰頭把那杯液體喝下。那液體也古怪,沒有在杯中留下任何殘留。等賀椿剛把杯子放下,那杯子就碎成了粉末。賀椿:……我到底喝了什麼東西?蟒祖見賀椿飲下他的一滴精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