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耀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否認：&ldo;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他們一樣會變異。&rdo;&ldo;是啊，你大概就是靠這個想法才能支撐到現在，否則怎麼對得起你那麼多悽慘死去的族人？&rdo;直到這時，賀椿才正眼看向章耀祖：&ldo;根據記錄來看，你其實知道你可以有家人，讓他們分頭乘船離開這片海域。只要隕石分散，隕石中含有的能量也會分散，一旦隕石能量分散，它們就無法讓海域磁場變異，更不會讓你們在短短七十多年內就變異成這種樣子。&rdo;章耀祖想要辯駁：&ldo;我……&rdo;賀椿不客氣地打斷他：&ldo;你只是捨不得隕石中包含的能量，否則你不會把隕石分成兩塊，其中一塊給了當地土著，表面上看你是為了安撫土著，其實你只是想看土著在自然狀態下的變異情況。而自然進化確實比你的人工試驗要更好，黑膜族人口雖然也在減少，但他們的整體情況要比你們好得多。至於為什麼他們變成了黑膜人，而你們變成了蛙人族，大約和人種差異也有關係。你身後那幾個麻衣人是什麼人？章家血脈？他們產生了什麼樣的變異？應該不止是外表上吧？&rdo;章耀祖眼看自己所有秘密都被少年挖出，也不再一味扮演弱者：&ldo;是，我身後這幾人都是章家最後的守護力量，你們雖然神奇，但那些海警也一樣嗎？雖然這片島嶼封閉了，但也許是洋流的關係，只要有大的暴風雨，就一定會有船隻漂流進來，跟那些落難者，我學了很多，我知道現在外面世界變化很大，可是再怎麼變化，人類也沒有變成神仙，只不過平均壽命延長了一些而已，像你們這樣的孩子應該也是某種實驗產物吧？是基因工程，還是……外面也有人得到了這些天外隕石？而你們就是利用那些天外隕石變異後的產物。&rdo;說到最後一句，章耀祖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疑問句也變成了肯定句。&ldo;一定是這樣，否則你不會不怕隕石。我的試驗結果有兩個極端，一部分變異者就像初代黑膜族，它們連線近隕石都不敢。還有一部分變異者就絲毫不怕隕石，還極為喜歡和隕石待在一起。而你們倆應該就是後者。啊，我知道了，物極必反，我應該一直把隕石佩戴在身上，讓身體徹底與隕石能量同化……&rdo;章老頭走火入魔一般開始念念叨叨。賀椿無語，看他這樣不知道要思維發散到什麼時候，只好再次打斷他：&ldo;說出你的真實目的，別把我們當以前那些落難者一樣欺騙，也別跟我們談什麼條件。你自己都知道那條件就是狗屁。&rdo;章老頭回神。&ldo;此時你繼續隱瞞還有什麼意義？就像你說的，我們也沒辦法離開這片海域，那麼共同合作總好過拼個你死我活，說出你的打算，我們看能不能接受，不能就繼續商談，還是你真的想我們使用武力？&rdo;賀椿對這種天才一向敬而遠之，他們的腦回路和他完全不同，也不能用正常人的三觀去推測他們行事。章老頭低頭像是在沉思，過了一會兒抬起頭：&ldo;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們先告訴我一點，你們是不是天外隕石的試驗產物？&rdo;賀椿拍拍腰間掛的袋子，&ldo;你都已經猜到了不是嗎？&rdo;章老頭面色又變得激動起來，聲音都有點嘶啞了：&ldo;那麼你們知不知道如何變成你們這樣？&rdo;賀椿歪頭笑，&ldo;你說呢？&rdo;章老頭眼神變幻莫定，一會兒懷疑這兩孩子只是實驗產物不會知道實驗過程，一會兒又想他們能和海警待在一起，也許地位比較特殊，知道實驗過程也有可能，而且賀椿的談吐真的不像他的表面年齡。&ldo;我希望合作。&rdo;章老頭終於說出他的真實目的：&ldo;我的試驗到了瓶頸，根據試驗方式不同，試驗結果出現兩個分支。一個就是你們看到的蛙人族，他們基本能保證神智，變異也比較穩定，證據就是生出來的孩子直接就是蛙人族外形，可除了老頭側頭看向麻衣人，&ldo;而他們是老頭掩蓋在長衣下的雙腿，他的雙腿關節已經扭曲變形，面板緊縮。章老頭苦笑，&ldo;是，就像我。大概是我年紀太大的緣故，如今就是浸泡變身池的池水，我的腿部也無法再恢復。但這些人，他們只要在外面不待超過一天時間，再次浸泡到池水中，就會保持正常狀態。&rdo;&ldo;這些人都是章家血脈？&rdo;&ldo;是。&rdo;&ldo;你們這樣是不是跟你們家傳的養身術有關？&rdo;&ldo;對。&rdo;賀椿猛不丁又問出一個問題：&ldo;他們是否能和你一樣保持正常神智？能否正常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