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椿畢恭畢敬地說:&ldo;上個月我沒開竅,這個月我覺得我應該會有所不同。&rdo;符修先生嗤鼻一笑,&ldo;是嗎,那你先把那基礎的一百零八個符紋畫給我看看。&rdo;如今,已經徹底瞭解符紋體系的賀椿也不再排斥錯誤符紋,先生話音剛落,他就抓起毛筆,沾了墨汁開始畫基礎符紋。先生先是沒在意,見他一口氣畫出了十來個,就站住了沒走,一直等到他停筆。賀椿已經留了心眼,他只畫出了二十個符紋。先生拿起宣紙,一個個符紋仔細看過去,過了一會兒,放下宣紙,神色略微和緩地道:&ldo;不錯,還算有進步,總算不再像上月那麼愚不可及!繼續保持。&rdo;先生說得平淡,其實心中驚訝無比。他讓新生上來就學習全部基礎符紋,不是提拔,而是為難。任是怎樣的天才,這一百零八個符紋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記憶,因為它們有的有形,有的不過是一些彎曲的線條,還有不少近似,非常不利於記憶。真沒想到,這個被他視為符修方面毫無才能的蠢材竟然能在一次月終任務後就畫出了二十個正確的基礎符紋。最重要的是他落筆時毫無停頓,完全一氣呵成。符修先生可不相信什麼突然開竅的說法。如果說這蠢物在那沙漠之眼秘境中不止得到大量沙漠之眼,還得到了某個符修的傳承,他還更相信一點。如果這是真的……連一個蠢材得到傳承後都能轉眼變成天才,那如果是他得到這個傳承呢?符修先生心臟開始劇烈跳動,連指尖都有點微微顫抖,這讓他不得不握緊雙拳避免被人看出端倪。這段時間,學院不知為何突然開始重視他,不但院長會經常找他說說話,就連那位傳說是上面人的明風道長也會偶爾來拜訪他,還跟他求聚靈符。對於這樣的情況,他自然喜不自勝又誠惶誠恐,特意把自己至今為止最為滿意的幾張符半賣半送地分別交易給明風道長和院長。但是他們對他上交的紙符似乎並不是很滿意,幾次找他,都透露出讓他不要隱瞞實力的意思。明風道長更是明明白白地表示出,如果他能保持之前那樣的實力,就是保他進入飛虹宗上級門派也不難。可符修先生怎麼都想不明白,他之前的實力不就是現在的實力嗎?他並沒有做任何隱瞞啊!那到底是什麼讓明風道長和院長對他的實力產生了誤會?符修先生怎麼努力回憶都想不起來‐‐那次旬考時產生的靈氣之事早就給他忘到腦後,就算想起來,他也不覺得這是原因。而明風道長在知道院長也開始拉攏符修先生後,就特意沒有去提醒符修先生那次靈氣的不同,他希望這件事只有他知道,這樣他才能藉此獲得更大利益。可那位符修先生卻老是跟他裝糊塗。明風道長自認為耐心不錯,他認為符修先生不可能永遠隱瞞他的真實實力,而他不介意等待他露出馬腳的時候。甚至他明白符修先生為什麼不肯透露他的真實能力,也許是他得到了某個了不得的符修傳承,而這個傳承的來歷又有點見不得人,比如奪自某個學生。這種事情在學院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最倒黴的是賀椿,他以為自己足夠小心,並沒做任何賣弄之舉,可他仍舊被求突破心切的符修先生給盯上了。說白了,符修先生也只不過在求一個可能。只是他運氣不錯,猜測成了真事。這天,賀椿跟往常一樣拎著書袋走進符修課大殿。 符修先生的為難在這裡, 賀椿的親和力似乎變成了負數,老生們不願和他說話,新生們謹小慎微跟著老生走,竟隱隱把賀椿給孤立起來。賀椿也無所謂,他有了鳳老太教導他符陣學,來不來符修課都一樣, 但他需要給自己的符陣學知識來源打個掩護,順便摘掉符陣學蠢材的帽子, 所以他來了。只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符修先生對於他的變化不是喜聞樂見,而是充滿一種奇怪的懷疑態度, 幾次都在暗示他什麼。今天也是。符修先生在所有學生到齊後款款而來, 略微講了幾句廢話, 便開始授課。課中, 他特意走到賀椿身邊, 提點他:&ldo;你的基礎符紋學得尚可,雖然沒有學完全部的一百零八個,不過從今日開始,你可以一邊學習基礎符紋,一邊開始學習如何製作符紙。符紙是一切紙符的基礎,想要提高紙符的成功率和品級,符紙製作至為關鍵。&rdo;&ldo;請先生指點。&rdo;賀椿仍舊維持了表面上的恭敬。先生示意他起身跟他走。賀椿起身隨行。先生特意與他走了個並肩,用手遮擋住嘴唇,傳音道:&ldo;我昨天和你說的事情, 你考慮得如何?&rdo;賀椿微微皺眉。昨日這位符修先生特地在下課後把他留下,說願意把一生所學都教導給他,同時暗中示意他拜師禮很重要。賀椿已經有阿蒙,並不打算再另外拜師,&ldo;多謝先生厚愛,但小子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