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才知道我被人坑了,而被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向上級稟告了我對那名高官的懷疑。而那高官為了保護自己,不但搞死了我的上級,還派人接近我,並銷燬了我的真實身份。我很慶幸我當初只提供了一些非關鍵證據,更慶幸因為想要保護某混蛋,沒把後來收集到的關鍵證據交給他。&rdo;賀椿慘笑,&ldo;我不肯交出關鍵證據,自然受了一番罪。我不想等死,更想恢復身份,就想方設法逃了出去。可是……&rdo;&ldo;他們故意放你逃出?&rdo;阿蒙一口道破。&ldo;對。他們故意放我逃出,因為他們篤定我會想辦法找人把證據交上去,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跟緊我。&rdo;&ldo;那你上當了嗎?&rdo;&ldo;沒。我好歹也混了那麼多年,有沒有人跟蹤我,我還不至於察覺不出。我一邊聯絡以前認識的警方人員,一邊找過去幫派那些人,我想好了,如果短時間內無法把證據交上去,就暫時失蹤一段時間,換個身份回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能想到的,對方也能想到,尤其傅逸跟我相處了近兩年時間,對我瞭解異常。當他們發現被我甩脫後,傅逸那混蛋首先透過我那養女向幫派捅破我臥底的身份,並誣陷我謀害了刀爺,以刀爺女兒為父報仇的名義祭出大筆賞金懸賞我的下落。其次放出我的警方通緝令。之後,他又放出訊息說警方正在調查我的家人。&rdo;賀椿嚥了口口水,神色麻木又痛苦地道:&ldo;我以為他們至少還有一點底線,再怎麼也不會連累到我家人。我……那時仍舊對傅逸抱有希望,認為他都是因為上級命令才會那樣對我,我擔心家人,就偷偷找上傅逸,懇求他不要把我家人牽連進來。傅逸說他也不願這樣,但我要查的人是他親生父親,雙方想要和解,只能以親人換親人。&rdo;阿蒙重複:&ldo;那傅逸是那高官的兒子?&rdo;&ldo;是,正確說他是一名恐怖組織首領的獨子。&rdo;&ldo;什麼是恐怖組織?暴民?&rdo;&ldo;類似想要掀翻當局統治,到處給當局找麻煩的人。&rdo;賀椿大致解釋了一下恐怖分子和暴民的區別。&ldo;你交換了嗎?&rdo;賀椿閉眼點頭,&ldo;我還要求他們恢復我的警察身份,他們沒同意。只答應我,如果我把相關證據全部交給他們,他們以後就再不會找我家人麻煩。我只猶豫了一天,他們就撞斷了我爸一條腿。&rdo;&ldo;你就算把證據全部交給他們,他們也不會放心。&rdo;&ldo;是啊,所以他們把我抓起來了,以我幻想自己是臥底警察精神有問題為由,把我關到了精神病院,那丫頭還控告我精神分裂有暴力傾向。&rdo;賀椿睜眼,咧嘴難看地笑:&ldo;那丫頭就是烏鴉嘴,她說我精神分裂,後來我還真給他們搞到精神分裂了。&rdo;阿蒙的大手放到他頭頂上,&ldo;別哭。&rdo;&ldo;我沒哭。&rdo;賀椿死不承認,用袖子用力擦臉,&ldo;我就是覺得自己特別沒用,雖然我在交出全部資料前,偷藏了一份交給了我一位朋友賈道士,請他幫忙轉交給有關部門,可不管我做了多少,面對傅逸他們,我終究還是毫無抵抗之力,偏偏我還一次又一次對那混蛋抱以希望。&rdo;賀椿咬牙,看著腳面說出自己記憶中最痛苦的部分:&ldo;當時傅逸那混蛋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調到精神病院做獄警,大概就因為他這樣的不合理舉動,才讓我對他無法死心絕望。在那裡,沒有人能救我,沒有人能幫我,只有他。我家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以為我又出任務了,還是長期任務。我一開始不肯吃藥,被看管員打了個半死,還被綁在床上。看管員還對我這種自認為是正常人的犯人搞下馬威,時不時就把我拖進地底全封閉的黑牢裡關上幾天。在那種情況下,身為獄卒能經常來看我的傅逸就成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彩,我完全靠著對他的恨支撐。我恨他,但又抱著希望,我總以為他對我有感情。而那混蛋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溜進囚房折磨我一通,一開始我懶得理他。幾次後我才從他口中知道,他竟然非常討厭我,就因為我對他抱有非正常的心思,他之後答應和我在一起、和我上床都只是為了報復我。他還告訴我,因為我針對他父親,讓他父親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沒能繼續往上爬,他們才會把我弄到精神病院來報復。&rdo;賀椿忽然咧嘴笑,&ldo;大約半年後,傅逸發現有人在暗中調查他父親,對方開始調閱相關檔案,包括我那位老上級的死亡也開始重新調查。他幾乎立刻想到是我做的手腳,當天就跑來找我,質問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