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帶了天道教所剩全班兵馬,來對付我皇甫悠?」耳中聆聽院牆外傳來的隱隱打殺聲,知道靂王府已經陷入殺戮。雖然知道鄭長則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他會孤注一擲,寧願自毀根基,也要剷除一個皇帝的兒子。「我就怕這些還不夠放在登霄樓主的眼中。」鄭長則緩緩走動,和剛才起就一聲未吭的妻子形成夾攻之勢。懶洋洋的一笑,悠飄出窗外,負手走到院落正中,準備對付平生之大敵。雖然不知道鄭的功力如何,但瞧他曾經打傷鐵牛的掌勁,不難想像此人的功力恐不會泛泛。而歐陽月琴,這個當年的天下第一高手鐵山農親手調教出的女人,想必不會比鄭弱到哪裡去。二人合擊,他的勝算並不多。院中陷入寂靜。三個人成為一個不勻稱的三角形立在院落中。院牆外是隱隱喊殺聲。從聲音聽來,敵人大概只攻進了周邊院落,並沒能順利切入王府心臟,再過半個時辰,護城軍大概就會得訊趕至。不知道天道教還剩下多少高手,也不知道這次到底來了多少,如果天道教傾巢而出,不管他還剩下多少高手,都不是府中一般家將可以應付。現在外面抵擋敵人的大概是飛龍雙衛和蔡小薇,及吳鄭天率領的一般王府侍衛,短時間內還可以勉強應付,但時間一長……望望天空,飛龍雙衛發出的煙花彈還沒有從空中完全消失,散佈在京城附近的登霄樓精銳人馬大約會陸續趕至王府,但能否來得及還是個未知數。就在皇甫悠仰首望天的一剎那,鄭及歐陽二人發動了進攻。不是掌攻不是飛刃,兩位堂堂人物竟一上來就撒出了一把毒粉!「卑鄙!」悠大怒。自己敬他們是個人物,卻沒想到對方已經連臉面都不再顧及,做出此等小人以下的行徑。閉住呼吸,不讓毒粉入鼻。可是這也只能維持一時,對付兩名高手,他怎麼能一直閉住呼吸不換氣?因為過於相信對方二人的江湖及社會地位,悠也未能及時服下解毒丹。怎麼辦?很快地,皇甫悠完全陷入了只能防不能攻的局面。向來不擅於處在被動地位的悠,又怎能忍受一直處於捱打的狀況?一聲長長的龍吟,淡紫色的身影躍入半空,氣行丹田,功行全身,一道驚鴻劃破黑夜的幕簾直劈敵人。「哈哈!皇甫悠,我看你吸入散功粉還能支撐多久!」鄭長則得意大笑。今日就算不能得到大亞天下,但能毀掉大亞未來的真命天子,他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你說呢?」詭異的身形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鬼,吸入散功粉的皇甫悠竟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一般身形流暢。轉瞬間對手已過十數招,氣息一頓,悠闇道一聲不妙。高手過招豈容疏忽,一個微頓已經給敵人看出破綻。夫妻倆配合巧妙,一左一右,一牽制一攻擊,想要藉此機會一鼓作氣毀了皇甫悠。千般思索如光電在悠腦中迅速閃過,在功力將散的情況下,今日想要制敵生還,就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口氣沒有跟上,一個趔趄,悠向歐陽月琴的方向倒去。眼看歐陽之劍就在胸前,身後就是鄭的毒掌。悠強忍散功之痛,凝聚全身功力至右手,原地生生一個大擰身,噗刺一聲,利劍刺入腰肋。鄭見皇甫悠中劍,撲上的身形略微緩了一緩。說時遲那時快,悠等的就是這一緩!機會不容人轉瞬即逝,不容悠再多作思考,後背空門大開,背水一戰揮出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劍!劍過驚鴻,鬼神難擋,血沫飛起,一聲不甘不願的吼叫在半途沉沉落下!「長則─」歐陽月琴眼看丈夫胸前重傷摔於地面,悽叫一聲想要撲過去。「殺……了他!」鄭手捂胸口,鮮血如泉般從他的胸前和口中湧出。歐陽月琴停住身影,轉頭看向單劍撐地,面色蒼白,腰間血流如注卻仍倔強得不肯倒地的男人。利劍舉起,歐陽一步步向悠逼近,臉上盡是憤恨怨毒之色。悠的嘴角微微翹起,自嘲的想到:沒想到我皇甫悠最後竟是死在婦人手中。眼看歐陽已經走到最佳發動攻勢的距離,悠突發奇想到:如果鐵牛知道他娘殺了我,他會為我復仇麼?呵呵。利劍揚起,歐陽一聲厲叫:「皇甫悠,你受死吧!」當!沉悶的利器相撞聲響起。「是你!」歐陽驚叫。悠這次是真正露出了笑臉。「俺沒來遲吧。看你小子像是受了不少罪。」鐵向午手拿大刀,站在悠身前轉頭嘲笑道。「呵呵,丈母孃的教訓……做女婿的怎敢不受?」悠單手握劍支地,左手摸入懷中,掏出皇爺爺給他的救命藥,一古腦兒塞進嘴裡。嘿嘿,皇爺爺疼他一向要比疼智小子多,因為他小時候聽說長得幾乎就跟皇爺爺小時候一模一樣,而且他小時候又很會……撒嬌。「你這個臭小子這時候還敢貧嘴!早知老子就在前面多殺一會兒!」要不是看皇甫悠連站都站不穩,狂人早就一腳踹過去。握著刀尖尚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