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嘆了口氣,“老爺病倒了。”展昭微微皺眉,王守業是思念亡妻麼?“能不能見見他?”展昭問。小廝點頭,開門請展昭和白玉堂進屋。玉器行裡看起來亂糟糟的,本來家人也不多,這會兒貌似走得也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個小廝。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小廝無奈,“夫人死了之後,老爺就整天鬱鬱寡歡,沒兩天就病倒了……家裡的下人他都攆走了,我怕老爺想不開,所以留了下來。”展昭點點頭。白玉堂走到王守業的臥房門口,開門往裡看了一眼,微微皺眉。王守業披著件衣服,靠左在藤榻上,正在發呆。才幾天不見,他好似是老了十幾歲,瘦得都脫相了。展昭也微微皺眉——王守業對裴琴看來是一往情深,原來失去愛人,人會一下子就變成這樣,整個人都是生無可戀的狀態,十分的可憐。兩人很想問問王守業關於裴琴背景的事情,可是看他現在的情況,應該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兩人回頭,看了看還在收拾院子的小廝。展昭問,“院子裡為什麼那麼亂?”小廝嘆了口氣,“誰知道啊,好像是進賊了,那天我跟老爺去辦夫人的喪事,出了趟門,回來之後家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這年頭人心不古啊,人家剛遭了那麼大的劫難,竟然就有人來偷東西,簡直是混賬!”“有丟了什麼麼?”展昭問。“倒是沒有,所以我們也沒報官。”小廝無奈,“老爺根本沒心思管這些,整天就是傷心。”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皺眉——是不是有人回來找東西?兩人不約而同地就想到了那三幅畫……現在已知的是有兩幅被盜,那麼剩下的第三幅,會不會在裴琴的手裡?但是之前玉器行包括裴琴的房間都已經搜查過了,並沒有什麼畫卷。王守業也沒發現亡妻曾經收藏什麼畫。而且看院子翻找的程度……來偷東西的人,應該也沒找到想要的……會不會藏在了別處?展昭問那小廝,“你家夫人,平時有沒有什麼常去的地方?”小廝搖頭,“我家夫人平日都不出門的……對了,她有時回去河邊燒紙,說是祭祖。”“那條河邊?”展昭問。“還挺偏僻的,就護城河東南面,有大片蘆葦蕩的地方,夫人總是在蘆葦蕩裡燒紙祭祖。”小廝回答。展昭和白玉堂讓他詳細描述了一下地點之後,就離開了玉器行,趕往開封城的東南蘆葦蕩。……“咳咳……”吳一禍的房間裡,傳來了一陣接一陣的咳嗽聲。門外的院子裡,公孫皺眉開著藥方子,九娘悶悶不樂坐在門口。霖夜火經過,皺眉問公孫,“小禍叔怎麼了?不是病情見好了麼?”公孫嘆氣,“本來是好了,不過經不起總有事情撩撥,他心重,心緒一亂病反而嚴重了。”霖夜火皺眉,“那就別總拿事情去煩他麼,讓他多休息,想開點。”坐在桌邊看著公孫開方子的黑水婆婆嘆了口氣,“要是能想得開勸得好,就不會變成今天的病包了。”九娘手裡揪著根稻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樁接一樁都是些過去的破事!”紅九孃的話,倒是引起了公孫和霖夜火的注意,兩人對視了一眼,公孫又莫名想到了……剛才在書院,戈青的那張要請來過壽宴的人名單,還有林夫子說的那句“大家現在都挺好的”……吳一禍雖然有種仙保命,但實則病體沉重,不能承受太大的打擊,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會增加他的病痛,而太沉重的打擊,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城東的郊外,護城河附近的確有很多的蘆葦蕩,這裡平日都不會有人來,很多白鷺棲息與此,因此也被稱為白鷺灣。展昭和白玉堂回了趟開封帶上么么,飛到了蘆葦蕩的上空。么么在半懸空打著轉,大概是巨大的體型嚇到了蘆葦蕩裡的水鳥,就看到大片大片的白鷺飛出了蘆葦蕩,從水面上掠過,場景甚是壯觀。白玉堂指了指蘆葦蕩中間一處空地,展昭伸手輕輕一拍么么的腦袋,么么落了下去,停在那塊空地上。蘆葦蕩裡空地還是不少的,展昭和白玉堂會選定這裡,是因為地上有一塊石碑。么么落地之後,兩人走到石碑前。石碑無字,石碑前邊有經常祭拜的痕跡,看著像是個無名冢。展昭捋胳膊挽袖子。白玉堂問,“你確定?沒準挖出來是個骨灰罈子。”展昭一笑,頗有些百無禁忌的樣子,“如果挖錯了就給人賠禮道歉然後再埋回去!多多燒紙錢!”白玉堂也無奈,看著展昭埋頭做苦力活兒挖坑。五爺伸手輕輕將展昭垂到眼前的頭髮繞到耳後,這貓剛才回去拿鐵鍬的時候經過院子,聽到裡邊傳來吳一禍的咳嗽聲之後,就沒笑過,這會兒笑得都有些勉強……展昭心事重重得樣子白玉堂覺得堵得慌,他家的貓應該無憂無慮才對。沒多久功夫,石碑下就挖出了東西,一個黑色的烏木箱子,方方正正的。展昭將箱子挖出來擺到石碑旁邊,問白玉堂,“大小怎麼樣?”白玉堂點頭,“放進個骨灰罈子就剛剛好。”展昭也覺得好似是個骨灰盒,於是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