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趕路的水軍船隊,浩浩蕩蕩在水面上行駛。公孫整理完了藥材,走到甲板上就見小良子正乖乖坐著看龍喬廣和幾個副將看海防的圖紙。公孫左右看了看,問蕭良,“小四子和趙普呢?”蕭良指了指上方。公孫仰起臉,就見高高的船頂上,趙普盤腿坐著,看著遠處發呆,小四子就坐在他腿上,兩隻小腳晃啊晃,也在看遠處。公孫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去打擾他倆,湊過去看龍喬廣他們的海防團。趙普看著遠處良久,最後嘆了口氣。小四子仰起臉看他,“九九你幹嘛嘆氣?”趙普低頭看看眼前倒著看也滾圓的糰子臉,伸手戳了戳小四子的腮幫子,“打仗講究知己知彼,我最頭疼是完全不知道對手是誰。”“是個和九九一樣大的人哦。”小四子說了一句。趙普微微一愣,盯著小四子看了起來,“什麼?”小四子仰著臉,看著趙普,慢悠悠地說,“我聽到一首曲子,這幾天總是在我耳邊響來響去的。”趙普盯著小四子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四子此時是仰著臉倒著看他的緣故,他透過小四子那雙又大又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到清晰的自己的樣子……這時候小四子的雙眼像是透明的黑色琉璃一樣,有一種完全不同於以往的神采,這就是妖狐族的眼睛麼?也許曾經的妖王,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看透一切的雙眼。趙普問小四子,“是什麼曲子?”“我哼給你聽。”說著,小四子就開始哼那首曲子。隨著那帶著童音的曲調被哼唱出來,趙普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等小四子哼完,趙普的表情也已經變了,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四子的腦袋,趙普再抬眼,眼裡帶著一絲莫名的殺氣,“我知道是誰了……”下邊,正看海防圖的龍喬廣突然說,“看來,這次贏定了。”公孫一愣,看他,“你剛才還說沒有必勝的把握。”龍喬廣伸手在眼前輕輕比劃了一下,“熟悉的感覺。”公孫不解,“什麼感覺?”龍喬廣指了指上邊,“要打勝仗的感覺。”公孫抬頭,就見趙普正邊摸小四子的腦袋,變看著前方。這一路,公孫都知道趙普有些擔心,偶爾他還會有些迷茫,其實也能理解,打仗首先要知道對手是誰,對於那個陌大人,趙普完全沒有頭緒。可此時,趙普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甚至莫名的,帶著一點危險的感覺。龍喬廣讓副將們收了海防圖,伸手一拍蕭良的腦袋,抱著胳膊跟他說,“等你什麼時候也有了這種危險男人的味道,就長大了。”說完,溜溜達達走了。……皇宮裡,趙禎正在書房裡踱步,就聽到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有啦!”趙禎等都順著喊聲看過去,就見留下來幫忙的包延和龐煜同時舉手,兩人手裡抓著同一份卷宗。趙禎快步走了過去,接過那份卷宗開啟一看,卻發現竟然是一卷琴譜。南宮一頭霧水,“琴譜……”可趙禎卻盯著看了起來,最後,他忽然笑了。太學眾學生剛才都有些緊張,因為很少看趙禎那麼嚴肅的樣子,這回笑了……表示沒事啦?趙禎用琴譜一指包延和龐玉,“做的好!”……楚州府軍營之中。鄒良問柳星月,“那麼你們、伯陽王和星月樓呢?又是怎麼捲進這件事當中的?還有……你為什麼會和白姬一起把財寶挖出來?準備分贓之後遠走高飛麼?”柳星月笑了,點頭,“伯陽王已經老了,趙禎和趙普都不是省油的燈、星月樓已經被棄了,我不走下場只能是死、陌大人又是個瘋子,手下兵馬也很有實力,這場仗打起來結局難料,我選擇自保。”“為什麼殺死惡壺島上的人?”一直不說話的白玉堂突然開口,“卻偏偏要留下羅鶯羅鳶兩姐弟?”“伯陽王吩咐的,他怕早前的事情會敗露,說實話,當年本來是不會出現再一次的戰爭的,可伯陽王為了自己的仕途,故意誘騙先皇開戰。”柳星月的話讓眾人都不解。“這麼說……”白玉堂皺眉,“那張白色的面具……”“是伯陽王派人放在先皇枕邊的,當時先皇已經病重,伯陽王特意提到父債子償,想為自己留下點價值,不過可惜,趙禎根本不重用他,而且歲月不饒人,他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了。”柳星月道,“惡壺島上的人必須死,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他們本來就是應該死的,不是麼?如果當年那些死囚死了,他們也不會存在。而至於那兩個孩子,是白姬要留下的。”“白姬要兩個孩子幹嘛?”白玉堂不解。“這兩個小孩都是天賦異稟的。”柳星月道,“白姬一直在企圖壯大自己的族裔,他需要特別的孩子做手下組成自己的人馬。他們先祖都是這麼做的,白姬世世代代的習慣似乎都有延續。那兩個孩子本來也是跟一船人一起被送去他那裡的,但是後來船遇到風浪翻了。都以為他倆已經死了,沒想到這麼巧,漂到了惡壺島。”“你認識那兩個小孩?”白玉堂問。“那些孩子都是星月樓幫白姬找的。”柳星月也不隱瞞,一攤手,“我們早就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