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也算參加了好幾場戰爭的老兵，村子裡這樣的人不多，我就當上了民兵隊長。&rdo;大概因為那段年代的記憶太過深刻，七舅公儘管已經高齡，但是回憶起來，思路還是很清晰的。&ldo;那會兒，沒得吃，山上也還有些野獸，我們都去打獵，不過南方這邊沒什麼大東西，都是些山雞野兔，偶爾能遇上一兩條豺，看見人也是嚇得到處亂竄……一直都相安無事。我記得……事情發生在一年初春的時候。&rdo;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做聲，靜靜等著老頭往下講。&ldo;那年春天，天很冷，早春山裡的好些動物都凍死了，人也上山打了很多兔子什麼的，大概是因為沒得吃了還是什麼，突然不知道從哪兒下來了一大批犲和野狗。&rdo;老頭見展昭和白玉堂驚得睜大了眼睛，就無奈地笑了笑，道，&ldo;你們這會兒可能沒法想象，那時候，就是這樣，痛快著呢。&rdo;&ldo;痛快？&rdo;白玉堂似乎有些不解。&ldo;呵呵。&rdo;老頭樂了，看了看白玉堂槍袋裡的手槍，道，&ldo;男人麼，有傢伙在手上，就是想用的……你們這會兒用的都是手槍，我那會兒，用的是半自動的衝鋒槍，唉，整天拿著散彈槍打兔子，那是娘們才幹的事情麼。你想想，這什麼滋味兒，一槍出去，兔子身上一百個小槍眼，吃肉的時候一口一顆鉛彈。&rdo;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來白允文他們年輕那時候也喜歡打獵，他倆小時候還跟著去過呢，吃的兔子也是裡頭帶散彈的，不留神牙都能崩掉了。&ldo;我們一幫民兵，可逮著機會了，端著衝鋒搶就開始掃狼了。&rdo;老頭嘆了口氣，道，&ldo;當時我們殺得盡興了，將所有狼都殺了之後，就進山去找……沒想到一找，竟然找到了兩個人。&rdo;&ldo;人？&rdo;展昭和白玉堂都大吃了一驚，問，&ldo;您是說，住在山裡的人？&rdo;&ldo;啊。&rdo;老頭點點頭，道，&ldo;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上去的，穿得都差不多是樹皮了，兩個都是男的，我們最開始還以為是留下來沒逃走的小鬼子呢，不過看年齡又不像，最後一問，才知道是很小就父母雙亡，不知道怎麼上了山，兩兄弟。&rdo;展昭和白玉堂點點頭，不過還是覺得有些蹊蹺，展昭問七舅公，&ldo;他倆在山上住了多久了？山上那麼多豺狼，能住人麼？&rdo;&ldo;唉……&rdo;老頭搖搖頭，道，&ldo;我們當時要是有想到這一點，多問一句，就不會出後來的事情了。&rdo;展昭和白玉堂一皺眉，意識到接下來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ldo;那時候的人，都好得有些傻。&rdo;老頭嘆氣，道，&ldo;看到這兩個小夥子流離失所又吃了那麼老些苦，好些人都給他們吃喝，當時村裡不少老媽媽家裡都沒兒子，就讓他們住下，當兒子一樣養了。&rdo;&ldo;然後呢？&rdo;展昭和白玉堂有些納悶，這兩個人雖然來歷不明，但不至於會十惡不赦害這麼善良的村民吧？&ldo;呵……&rdo;老頭乾笑了兩聲，道，&ldo;那兩個根本不是人啊！&rdo;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就覺聽著怎麼那麼瘮人呢。徐寶也問，&ldo;舅公，不是人是什麼東西啊？妖怪？&rdo;&ldo;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兩個吃人的！&rdo;老頭啞然道，&ldo;那一陣子，村子裡老是丟人……而且不見的大多是些小孩子和老人家……我們以為山上還有狼的，後來才覺得不對勁，收留那兩兄弟的老人家，很多天都沒有出來了！&rdo;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問，&ldo;莫不是，也讓兩人吃了？&rdo;老頭嘆氣，道，&ldo;我們當時就懷疑啊，之後幾天晚上，我們端著槍守在路上打埋伏，就在那個草堆旁邊。&rdo;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了那草堆一眼，就聽老頭繼續道，&ldo;那兩兄弟，真的出來了，他們大半夜的在路上游蕩，我們一個大膽一點的兄弟出去當誘餌，就讓他倆給咬了，然後我們就衝出去，將他倆打死了。&rdo;展昭和白玉堂同時問，&ldo;那後來查清楚了麼？是不是他倆殺人？&rdo;&ldo;嗯。&rdo;老頭點點頭，道，&ldo;我們到了他們家裡，家裡擺著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木頭刻成的十字形狀的架子，還有些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