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沒多想,就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才看了一眼,他就明白白玉堂為什麼要捂住他的嘴了‐‐是怕他叫喚。天天也的確很不爭氣地被驚得差點蹦起來,如果沒白玉堂捂著他的嘴,他肯定就叫出聲來了。也不能怪天天,其實他沒心沒肺的,平時膽子挺大,一般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到,問題是現在眼前的情景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就見遠遠走來的是一隊身穿奇異盔甲計程車兵,一個個都穿戴得很齊整,只是身上的盔甲,都已經鏽跡斑斑了。大匈奴王墓是個墓穴,墓穴裡一般情況下自然不會有活人,所以這些士兵也的確不是活人‐‐但也不是骷髏或者白骨。自從進了大匈奴王墓之後,天天的神經已經很堅強了,骷髏也好,乾屍也罷,他都見過了,異形、會飛的蛇,總之再不符合進化論的他全見了,只是,眼前的東西實在太嚇人了。那些在盔甲包裹之下的東西,根本不是人,而是類似某一種昆蟲。有些像站立起來的螞蟻,或者螳螂……總之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身上的面板是接近綠色的枯黃……天天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抬頭,沮喪地發現眼前的東西不是幻覺。那幾只一人來高的盔甲螞蟻走了幾步後,突然停在了天天他們躲避的假山之前,它們額頭上長長的觸角伸了出來,四周尋找著。天天發現它們身後還有一個扁扁的尾巴……確切地說是蚊蠅的腹部‐‐還在一陣陣地抖動,發著綠瑩瑩的光。&ldo;火螢!&rdo;天天的腦子裡瞬間蹦出了這個詞,轉頭看白玉堂。就見白玉堂也似乎是看出了些端倪,對天天點了點頭。這時,天天突然看見眼前掉下了一根什麼東西,極細極細的一根白絲……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順著這根白絲緩緩地抬起頭,天天就見他們上方的洞頂上,有一對紅色的小圓點,正在發著瑩瑩的光……天天輕輕地用胳膊肘蹭了蹭身邊的白玉堂。不用天天蹭,白玉堂和韓彰也早就已經抬起頭看到了頭頂上的東西,就見那些小紅點越來越多,天天看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麼,就揉了揉眼睛想仔細看……正這個時候,白玉堂猛地摟起天天,一個翻身躍出了假山,韓彰也緊隨而出,與此同時,他們剛才躲藏的地方,&ldo;啪嗒&rdo;一聲,掉下了一張白色的、黏糊糊的蜘蛛網。這一瞬間,天天也終於看清了上面的東西‐‐於是慘叫一聲:&ldo;蜘蛛啊!&rdo;話說,每個人都有那麼幾樣特別害怕的東西,有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天天這輩子最怕的東西有三樣,看見了就會全身發麻手腳發軟,一樣是老鼠,一樣是軟體的能伸縮的蟲子,第三樣,也就是最怕的一樣,還是蜘蛛!只要一想到它們八條腿,天天就說不上來的噁心,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一抬頭,就見幽暗的洞頂上密密麻麻爬滿了黑乎乎的大蜘蛛,那些紅色的閃光就是蜘蛛的小眼睛。白玉堂和韓彰帶著天天躍出假山,的確是躲過了剛才蜘蛛丟下的網,卻暴露在了那群盔甲蟲子的面前。不過有趣的是,那群蟲子似乎眼神不太好,只是一對觸角不停地動著,像是在判斷天天等的方位。發覺天天嚇得夠嗆,白玉堂才想起來,天天最怕蜘蛛,記得那次有一隻蜘蛛不知怎麼的就掉到了他眼前,天天驚得奔出幾里地去。其實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天天的死黨好友孔志翎。此人比天天大五歲,天天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混。八歲那年,天天跟著志翎一起看碟,記得當時志翎借的是一張恐怖片,講得就是一個人變身,只有人的頭部保留了下來,身子卻變成了巨型蜘蛛,到處吃人。而且那東西吃人的樣子也很神奇,它先把尖尖的喙插進人的身體裡,分泌出一種毒汁,幾秒鐘後,人體內的所有東西都會被溶解,然後它就把那些溶解的東西都吸食走,被吸乾淨的人,會只剩下一張軟趴趴變了形的人皮。天天被那片子嚇壞了,從小就留下了陰影,所以長大後即便知道大部分的蜘蛛都只吃蚊子,但還是見了蜘蛛就麻爪。他至今都唾棄那個拍這種片子的變態導演和寫出這種劇本的爛編劇,當然,最痛恨的還是那個一面看片子一面喝酸奶,津津有味的變態孔志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