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不了趴它背上睡一宿。&rdo;白玉堂始終覺得不妥,抬頭問夥計,&ldo;有薑湯沒有?&rdo;夥計挺為難,&ldo;客官,倒是能給煮,不過買來老薑再煮,得等個把時辰呢,這天快黑了,俺要關掉鋪子回去,家裡人還等著呢。&rdo;展昭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ldo;哎呀,哪兒那麼嬌貴。&rdo;&ldo;那馬車呢?&rdo;白玉堂不死心,問驛站的夥計,&ldo;你這裡有沒有馬車?&rdo;夥計更撓頭了,&ldo;客官,馬匹有的,驛站換馬自個兒拿就成,馬車麼……沒有。&rdo;展昭對夥計說,&ldo;給包倆饅頭一壺酒就行啦。&rdo;白玉堂皺眉,展昭伸手揉他眉心,&ldo;你不老說我皺眉頭麼,你也來。&rdo;&ldo;貓兒……&rdo;白玉堂擔心展昭身體,但是這貓死犟。沒一會兒,夥計拿來了酒和饅頭,還給兩人拿來了兩個斗笠,&ldo;這天看著像是要下雨,您二位戴著斗笠走。&rdo;白玉堂接了斗笠,夥計低頭看展昭的面色,&ldo;看著真是病得不輕啊,你們連夜要趕去開封?不如等明早吧?&rdo;白玉堂剛想再勸勸展昭,展昭站了起來翻身上馬,對白玉堂勾手指頭,&ldo;快些快些。&rdo;白玉堂也沒轍,展昭吧,內力深厚平日身體也好,屬於一年半載都不會傷寒一次的人,這貓覺得自個兒有本錢就一天到晚稀裡糊塗過日子。其實,要按照公孫的話說,這越是不病的人,一旦病起來越麻煩。&ldo;你真沒事?&rdo;白玉堂也上馬,還憂心忡忡問他。展昭眨眨眼,&ldo;暈乎乎其實挺舒服的……&rdo;白玉堂徹底無語,覺得還是回鎮上吧,但展昭已經一踹棗多多,&ldo;多多,咱們回去了。&rdo;棗多多撒開蹄子往前飛奔,白雲帆自然也跟著去了,白玉堂只好祈禱一會兒千萬別下雨。可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沒一會兒,天越來越黑,風裡就帶著些溼氣了,白玉堂抬頭看了看覺得不成‐‐這平日還好,現在天那麼冷展昭還生著病,萬一淋雨病上加病怎麼辦。&ldo;貓兒!&rdo;白玉堂一把扯住棗多多的馬韁繩。展昭還有些不滿,覺得白玉堂有些過度保護了,他那麼好功夫,不就個傷寒麼,又不會有事。喝碗薑湯睡一覺也就過去了,別耽誤正經事,眯著眼睛瞅白玉堂。展昭停下來的同時,就開始有&ldo;啪嗒啪嗒&rdo;的大雨點子落下來,而且越來越密集。白雲帆甩了甩鬃毛回頭看白玉堂和展昭,那意思倒像是問‐‐還趕不趕路了?白雲帆和棗多多還有黑梟是三種性格,其中白雲帆和黑梟都不喜歡水。黑梟是因為本就生在西北,不怕冷不怕幹,就怕溼漉漉。白雲帆是因為性子隨白玉堂有些愛乾淨,最怕粘糊糊溼漉漉的環境。而棗多多吧,性子比較活潑,還愛玩水,夏天每日最愛就是洗澡,還愛甩人一身水。見下雨了,它還在雨地裡溜達,邊晃晃背上展昭,像是問‐‐繼續走唄?但是它這一晃,就感覺背上展昭似乎沒坐穩?隨後也覺察出不對勁來,回頭的同時,就見展昭身子一歪……白玉堂趕緊一接,展大俠很沒面子地一陣天旋地轉,因為高熱,昏過去了。這下可急死白玉堂了,天上雨越來越大,這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如何是好?脫下外袍給展昭披上,白玉堂前後四顧想法子。這時候,棗多多衝著山坡上方叫了幾聲,邊跑上半山坡,對白玉堂甩鬃毛。棗多多長年跟展昭出入開封府,這條道不用人就能來去自如,所以估計知道山上的情況。白玉堂仰起臉一看,果然‐‐山腰上有一座破廟。顯然,破廟裡邊似乎還有人避雨的,因為門口停著一輛馬車。白玉堂心中一動,說不定能跟那裡的人商量商量,買了馬車來,送展昭入開封。帶著展昭騎馬不容易,白玉堂索性抱著他縱身躍起,施展輕功跟個鬼影子似的就&ldo;飄&rdo;上山去了,棗多多和白雲帆隨後跟著,一起上山。此時山上的破廟之中,的確有人正在避雨。在廟宇中有四個人,點了兩堆篝火。一個是個大和尚,穿著一件灰色僧袍。這和尚年紀不大,似乎只有個十歲,樣貌還挺不錯的,面板白淨,肩上揹著個包袱,正坐在篝火邊盤腿打坐,閉著眼睛養神。他是最早到破廟裡的,徒步而來,沒騎馬。而另外三個人,則是坐馬車來的,兩男一女。兩個男的一個穿黑一個穿青,年紀都二十多歲。